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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06/24
民國八年(1919年1月1日-1919年12月31日)5月28日,孫中山在上海發表《護法宣言》,第二次護法運動爆發,並派其子孫科為特派員,在澳門鵝眉街10號設立辦事處,繼續策動護法鬥爭,號召在粵海陸軍起義響應,驅逐桂系軍閥陸榮廷、莫榮新。該辦事處的主要工作是籌款,購買軍火,聯絡同志。鵝眉街10號是一幢3層的葡式洋樓,是孫中山的老友弗蘭西斯科.飛南第的物業,他無償借給孫中山使用作為中國國民黨澳門辦事處。1923年,孫科離澳,此宅歸還飛南第。
孫中山在上海發表《護法宣言》
陳鵬超,乳名立,字卓平,號遇宗,生於台山縣沖萋六村大乎里(今屬台山市斗山鎮)。澳門同盟分會組織者、民國政要、革命詩人、愛國實業家。[1][2] 父親在新加坡十字街經商,開設陳泗隆號雜貨店。鵬超八歲時,隨母赴新加坡,後隨叔叔回國讀書,先後在六村鱉峰書院、廣海書院、台城寧陽書院等接受趙宗壇、趙魯庵等13位塾師的指點。他學文習武,學業不斷長進,喜舞雙刀;又擅詩詞,有儒俠之風。受到趙魯庵維新思想的影響,他從小樹立獻身社會、愛國愛鄉之志向。1902年,赴河南省參加清政府補行的庚子辛丑恩正併科鄉試,高中第35名舉人。赴考前,鵬超在友人處看到了孫中山《上李鴻章書》一文,深為孫中山的革命精神和才氣學識所折服,產生追隨孫中山的想法。1907年2月,鵬超赴新加坡接管父兄留下的生意,在商務活動中與同盟會員多有接觸,思想上傾向於革命。次年,適值孫中山雲南河口起義失敗後來到新加坡,鵬超即請同盟會員盧禮明引見,並由盧禮明介紹,孫中山親自主盟,鵬超宣誓加入同盟會。 鵬超入會後,四處奔波為革命籌款,多次以陳泗隆號的名義把款匯回國內革命同志手上。不久,他將新加坡陳泗隆號與香港公慎隆號合股經營,自己完全擺脫商務,住在澳門荷蘭園,專心做革命工作。[2] 1910年,鵬超以副會長兼秘書的身份,協助林君復,代替謝英伯主持澳門同盟分會活動,並成立“濠鏡閱書報社”,作為同盟分會活動的公開場所,宣傳反清革命,發展會員,籌款支持革命。1911年2月,鵬超回台山進行革命活動被人告發,逃到香港後,他與李天德等人創辦《民生叢報》。他一邊任編輯,一邊為3月29日的廣州起義籌款;期間著有《組織澳門同盟分會》、《組織澳門閱報社》等重要詩作。[1] 廣州起義失敗後,鵬超回到澳門,與林君復、莫紀彭、何振等人幾經努力,策動前山清廷新軍起義。起義成功後,經過整編,鵬超任參謀,隨軍開進廣州。後來武昌起義成功,廣州光復,鵬超所在隊伍編成北伐軍參加北伐。他不贊成北伐,認為“民國既成四海一,正宜息馬事農街”,主張“欲復長江北,先安五嶺南”。當北伐軍開撥時,他留下來擔任省臨時議會議員和都督府樞密部參議。 1912年3月,鵬超被胡漢民委派為茂名縣知事兼會辦高州軍務。茂名是高州首縣,當時無人主持縣政,地方秩序非常混亂。鵬超到任後,召開縣議會,籌議地方上興革事宜;組織法庭,審理民間刑事訴訟案件;籌劃高州至水東的公路;禁煙禁賭;復設縣城及四鄉的警察,維護地方治安;多次帶兵督戰,剿匪鋤奸。從此,茂名匪患遂平。次年7月,鵬超辭去茂名知事一職,改任兩陽綏靖處督辦。當時,中國政壇風雲變幻莫測,袁世凱派兵南下,龍濟光在廣州大肆搜捕,通緝革命黨人。鵬超逃亡於港澳與新加坡之間,仍竭力為討袁驅龍籌款。1915年4月,在新加坡,經葉夏聲介紹,許崇智主盟,鵬超加入中華革命黨。 1917年起,鵬超在澳門設帳授徒;著有《濠鏡講學》等詩。他成為澳門文學史上一位極重要的革命詩人,其作品以宣楊革命精神為主題,風格以明快淺白見稱。[1] 1917年,孫中山南下護法期間,鵬超受孫中山派遣前往南洋與鄧澤如一起,經營軍事內圍公債,為革命籌餉,歷時一個月,得款三萬餘元。幾年逃亡生活中,鵬超耳聞目睹一些政客及軍閥中的黑暗,深感悲憤;他力勸孫中山調離陳炯明的意見不被接納,對革命前途產生疑慮。之後,鵬超立意從高層政治鬥爭的漩渦中退出,回到故鄉致力於地方治安和公益事業。 1918年春,鵬超受家鄉紳耆聯名之邀,回到六村組建團防公所,抗拒土匪。鵬超仿兵營制招募壯丁120人,編為六村團軍,自己擔任團務監督。他一方面向海外華僑募款,不斷更新六村團軍的武器裝備和通信設備;另一方面開辦軍官講習所,招募有文化的青年,仿照陸軍速成科的形式進行培訓,提高官兵的素質。1924年,他出任台山縣下三都籌防局局長,致力於發展地方武裝,維持地方治安秩序。1927年春,鵬超向六村自治會提出籌建太和醫院的倡議和計劃,得到贊同。他吸取籌建太和學校失敗的教訓,立即撰寫印發《創建六村太和醫院勸捐序》,在海內外華僑、僑眷中廣為宣傳,大造輿論;同時成立九人組成的籌備機構進行工作,他自任籌款專員,負責全面聯繫。他一邊為籌建醫院做準備,一邊到香港招股,創辦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為之後發展實業打下基礎。 1928年元旦,鵬超見籌款時機成熟,乘坐“昃臣總統號”輪船從香港出發,經吳淞口、神戶、橫濱,渡過太平洋,直抵美國金門,在美國和加拿大進行為期近一年的募捐活動。回港後,他又與陳孔森繼續在香港募捐,共得款19萬多元。回鄉後,成立太和醫院建築委員會,鵬超任會長。次年擇定院址,1931年3月動工,1932年年底揭幕開業。後來,他又發動族人繼續捐建了第二院和第三院,使太和醫院更為完善。太和醫院佔地7000多平方米,園林佈局,配套齊全,設備先進,頗具規模,成為台山縣南部地區的醫療中心。在農村建成如此規模的醫院,成為當時台山和六村族人的驕傲。 太和醫院建成後,鵬超又一鼓作氣,籌建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總行大廈和廣州愛群大廈。愛群大廈樓高15層,壯觀雄偉,成為當時中國南方建築之冠。它的照片被許多廠家用作商標,之後幾十年,它一直作為廣州的標誌之一。 鵬超造福於民不遺餘力。日寇侵華戰爭,使其實業受到沉重打擊。1941年台山縣淪陷時,他已64歲,仍參加香港台山商會救濟委員會,為了救濟台山的災民,遠赴新加坡籌款。 鵬超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熏陶,崇尚太史公的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之說。他認為自己建立了德功,唯欠立言一項,且年已花甲,須要抓緊遂此心願。於是,他回到鄉下,一連用了八個月時間,將以前自己寫的1000多首詩歌中,重新校刪審定,選出280首編成《愛竹齋詩鈔初編》,1938年5月自費出版。 鵬超的詩作多是對時局、人生的有感而發,詩風坦直、豪爽。他在事業受挫,家人受害,自己在逃避日寇時跌傷左足、留下殘疾等種種不幸境遇中,他不忘寫詩,用詩記下了自己的遭遇及所見所聞,抒發對時局和人生的感慨,緬懷往事,讚頌友情。他從這時期的作品中篩選出332首,編成《愛竹齋詩鈔續編》。友人稱讚他這時期的作品比以前又多了“沉鬱雄勁之氣。迥非雕琢藻飾,徒寄興於風雲月露者之所比。”1947年,他將自己撰寫的《行年紀要》、《愛竹齋詩鈔初編》、《愛竹齋詩鈔續編》、《愛竹齋文鈔》、《觀山紀要》等作品,彙集編成《愛竹齋全集》,次年交付香港東雅印務有限公司出版。1953年,鵬超在香港病逝,終年76歲。[1] 現錄陳鵬超的詩一首: 《澳居閒寫》[3][4] 國難依然鼎沸時,澳居何日賦歸辭。 社陵留蜀避安史,靖亂豈無郭子儀。 [1]陳日生:《陳卓平(1877-1953)》,載“江門市五邑圖書館"網,2010年12月20日,http://wylib.jiangmen.gd.cn/jmhq/list.asp?id=173。 [2]鄭煒明:《16世紀末至1949年澳門的華文舊體文學概述(下)》,載《許昌師專學報(社科版)》,1998,第50-55頁。 [3]呂志鵬:《澳門中文新詩發展史研究(1938-2008)》,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第45頁。 [4]廣東省文史研究館:《辛亥革命詩歌選集》,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3,第206-207頁。
陳鵬超,1877-1953
陳樹人,名韶,號葭外,生於廣東番禺(今屬廣州市番禺區)。詩人、畫家、“嶺南三傑”之一。 樹人自幼潛心繪事,17歲時師從隔山鄉先輩居巢、居廉畫師習畫。期間,樹人與高劍父、高奇峰都打下良好的畫畫基礎。樹人特獲居巢畫師青睞,將孫女居若文許配給他為妻。 時值晚清,國家內憂外患。樹人心存報國,治學之餘,主持廣州、香港兩地新聞筆政,暗中鼓吹革命。 1906年,孫中山從美洲轉道香港赴日,樹人與陳少白、黃世仲同謁於舟中,大家相見恨晚,樹人隨即加入同盟會。 孫中山對樹人頗賞識和推重,邀請他共赴日本襄助同盟會務,之後,樹人進入京都美術學校繪畫科攻讀直至畢業。民國成立後,樹人回國擔任粵省優級師範學校和廣東高等學校圖畫教授。為深研世界文學,他再次東渡日本,畢業於東京立教大學文學科,先後留學日本十多年,與藝術、文學事業結下不解之緣。 樹人回國後,一直追隨孫中山開展革命活動。當時袁世凱陰謀篡國,樹人以事被袁黨所誣入獄,雖繫桎梏中,猶吟詩不絕,曠達膽識過人。1922年夏,樹人奉命從加拿大回國述職。返抵香港時,恰遇陳炯明叛變,孫中山蒙難,情勢十分危急。樹人獲悉後,第一時間訣別妻兒,冒險趕回廣州,登上“永豐”號艦,表示願任孫中山秘書,誓與孫中山共患難。孫中山經過慎重考慮,要求樹人趕赴上海,向各地華僑揭露、聲討叛軍陳炯明的罪行。兩天後,樹人不得不離艦。從此,他深得孫中山的信任和器重。1922年9月,脫險後的孫中山在上海召開會議,商討改進中國國民黨計劃,樹人由孫中山指定的國民黨改進案起草委員會委員之一;1924年1月,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廣州召開,擔任大會主席的孫中山指定樹人為廣東省代表,出席國民黨“一大”。 1931年冬,樹人出遊桂林。期間,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在《雜詩四十四首》之二中,他作了表白“鴛鴦江水辨難真,也為臨流一愴神。不信本源能混去,到頭清濁漫無分。”從中可看,孫中山逝世後國民黨內的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和一盤散沙,已讓樹人筋疲力竭、心灰意冷。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在俯仰天地的刹那間,他頓悟,促成了他以一種高蹈出世、潔身自好的方式完成桂林山水的愉快體驗。之後,桂林山水寫生成為他藝術生涯中重要的轉捩點。 1932年8月10日下午,長子陳復在路上被國民黨特務綁架,當晚11時被秘密押至河南南石頭“懲戒場”慘遭殺害,年僅25歲。樹人得知消息後,悲憤至極,作《哭子賦》詩八首,並將陳復生前的住處起名為“思復樓”,後親自將遺骸葬於故園隅山鄉劉王殿崗息園。陳復之死使樹人在政治鬥爭中,更加超然灑脫。 樹人在繪畫上的成就,一是在紮實的傳統功夫上,通過融匯中外技法,實現構圖、線條、色彩等方面創新。他對畫面空間十分重視,讓空間有迴旋的餘地,虛實相生,使人遐想;就像詩歌,口角生香是必要的,蘭心蕙質的底蘊更不可少。如作於1928年夏的《躍鯉》,畫面上半部是一條跳躍著的鯉魚,下半部則是水和草,各佔畫面二分之一、三分之一。《桃花待雨濃》也是如此。二是在用色方面,他善於敷彩。他畫紅棉,用深朱反映其英雄偉大。他尤其善於用綠色畫竹子、蘆葦、楊柳、梧桐等,濃淡相宜,清秀明麗,色彩中孕育著噴薄欲出的生命。人們常說“陳樹人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樹人工詩善畫,尤長花鳥、山水畫;1931年創作《嶺南春色》、《木棉圖》,寓壯碩於雄麗,獲得比利時萬國博覽會的最優等獎。樹人生於江南,愛畫春雨、杏花、楊柳,展現出春意盎然的境界,1936年創作的《雨後》,有雨過天晴的清新氣氛。他的山水畫《鼎湖飛瀑》、《柳浪聞鶯》都有景秀華潤的特色,線條圓潤,輕巧而疏朗。後期深入蜀地,繪有《峨眉雲海》、《夔門秋色》等作品,畫風偏於雄勁峭削,筆墨濃重粗獷。畢生作畫達千幅以上,追求恬淡雋秀的情趣,熔詩、書、畫於一爐。他與高劍父、高奇峰被稱為“嶺南三傑”。 樹人一直當官,雖亦官亦畫並不矛盾。1927年,他辭去各種職務後,長時間流連於山水、詩畫,不問政治。在抗日戰爭最艱苦的時期,他住在重慶山區茅屋裡,無論工作多忙,他仍然每天清晨5時多起床作畫,首先練線條,練筆墨,星期天練寫生。抗戰勝利後,身負閒職的他回到廣州專門從事藝術創作,與高劍父以振興中華藝術的大任共勉,後又與趙少昂、關山月、黎葛民、楊善深等弟子晚輩組成“今社”,並舉行畫展,孜孜不倦地進行新國畫藝術的探索和開拓。蔡元培評價“陳樹人先生,純粹美術家,而具優美個性者也”。[1] 抗戰初期,樹人避居澳門,與高劍父、張純初、鄭哲園等重組“澳門清遊會”。[2] 1948年10月4日,樹人因患胃潰瘍而病逝,終年64歲。 陳樹人著有《樹人畫集》三輯、《桂林寫生集》一輯及《專愛集》、《戰塵集》、《寒綠吟草》、《自然美謳歌集》等書。 現存作於1930年的《紫藤遊魚》畫一幅,容大塊畫鯉魚,陳樹人補上了紫藤和題識。 廣州藝術博物院收藏的三幅容大塊的作品中,有一幅是他與陳樹人的合作,其中容大塊畫桃花,陳樹人畫牡丹花。還藏有一幅合作畫《嶺海春光》,畫作由陳樹人寫萱花,高劍父畫紅棉,高奇峰作牡丹,張純初繪茶花,再由羅仲彭描紫藤,黎葛民畫黃葵,容大塊作桃花等。[3] [1]王翯:《“嶺南三傑”之——陳樹人》,載“新華網",2008年9月15日,http://news.xinhuanet.com/shuhua/2008-01/24/content_7484783_1.htm。 [2]莫小也:《20世紀前期聚居中國澳門的傳統畫家》,載“論文網",2012年12月28日,http://www.xzbu.com/7/view-40585.htm。 [3]《[廣州臉譜][廣州畫卷‧第38期]容大塊1900年-1963年壯遊寫生被桃李不求盛名只求心》,載“中國青年網",2012年11月30日,http://bbs.1205.cn/thread-32437-1-1.html。
陳樹人,1884-1948
民國八年 (1919年1月1日─1919年12月31日)11月10日,新工務公共工程司司長奧古斯托.地厘古 (Adriano Augusto Trigo)工程師抵澳履新。他為澳門城市飲用水的勘測、汲取、儲存及供應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奧古斯托.地厘古工程師抵澳履新
陳芳,字國芬,香山縣下恭都黃茅斜村(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梅溪村)人。[1]檀香山著名商人、僑領、糖業鉅子。 父親陳仁昌在澳門經商,家境頗富。母親曾氏。陳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參加科舉考試,成為秀才。陳14歲時,父親去世,家道逐漸中落,之後,陳隨伯父陳仁傑到澳門、香港學做生意。陳仁傑在香港經營中西土特產。1849年,陳仁傑準備運一船貨物到檀香山出售,要陳及其堂兄一起同往。 陳和堂兄協助伯父處理完這批貨物,伯父就回國。陳卻愛上了這塊土地,決定留在這裡大展拳腳。他勤奮努力,不久學會英語。他先在貝爾街開設一間店鋪,銷售伯父留下的部分貨物,小店鋪一開張,生意興隆。1851年,陳與同鄉程植合股開辦新店鋪“芳植記”,它坐落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的商業旺地。“芳植記”開張那天,轟動整個檀香山。鋪面採用中式風格,紅色大門前面兩根圓柱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兩扇門上貼著鮮艷的門神,貨物擺設沿襲著廣府人開架賣貨的習慣,貨架上擺滿了精絲、瓷器、茶葉和香料等各種各樣的中國貨,生意一開始就紅紅火火。 陳用7600美金買來一艘舊帆船,起了一個新名字“中國夾克號”。他有了“中國夾克號”,極大地降低營運成本,“芳植記”商品價格隨之降低。1855年,美國國慶日第三天,檀香山上空到處飛舞著美國人慶祝的煙花,一把大火點燃了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商業區店鋪,“芳植記”變成殘垣斷壁。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芳植記”搶劫,警察懸賞200美金緝拿打劫者,沒有下文。何魁趁機捲走“芳植記”的28000美金,神秘地失蹤了。火災後第三天,陳讓程植用30美金的月租,租下瓊‧布斯的酒吧,重新掛起“芳植記”的招牌,將倉庫裡的貨物全部搬出,擺滿所有貨架,儼然火災根本沒有發生。這一招,穩定了所有債權人的心。陳回到檀香山,到比舍普銀行找朋友克拉克貸款,登上“中國夾克號”,直奔香港採購。依靠捕鯨船長們仗義相助,“芳植記”起死回生。每天下午約四點,陳推著一輛手推車,車裡裝滿了金燦燦的金銀幣,上面甚麼遮蔽物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把鋪子裡收入的金銀幣送到銀行裡。陳富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夏威夷每一個角落。1855年11月25日,陳以1368美金拍下羅奈爾得遺孀那棟精緻小巧的珊瑚石別墅,“芳植記”搬到珊瑚石別墅經營。陳在大島繼續從事土地投機生意,他把朱麗亞那個牧場周邊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回到檀香山後,他到裘蒂博士家裡鄭重向朱麗亞求婚。裘蒂博士雖對華人懷有歧見,但不敢當面拒絕他,提出如有心追求朱麗亞,請陳先建造一棟夏威夷最豪華的別墅。1856年,陳在檀香山市富人區努亞大街買下一塊地,請人設計圖紙,大興土木幹起來。他一直尋求機會醞釀成立一個華人社團,檀香山華人對陳的提議都表示贊成,華商們決定搞一場以華人名義舉辦的慶賀舞會,大家踴躍捐款。同年10月,夏威夷華商會正式在檀香山註冊成立。 5月23日,陳正式被批准加入夏威夷國籍。5月28日,陳和朱麗亞‧克納‧弗爾威斯爾小姐結婚,史密斯牧師擔任證婚人,婚禮在努亞路Afong先生那所著名的新房子裡舉行,婚禮一切從簡。1857年8月1日,朱麗亞向夏威夷最高法院申請遺產繼承。七天後新任大法官麥克比因作出最後裁決,裁定朱麗亞獲得父親三分之一的遺產,現金3881美金;獲得母親三分之一的遺產,是大島希洛鎮海邊的一個牧場。這個牧場正是陳所購土地包圍的那個牧場,這些土地聯結為一塊完整約5000英畝的地塊。 1859年10月17日,檀香山第一家華人獨立經營的機器榨糖工廠“國芬製糖”正式開張。“國芬製糖”的工人工資比當時白人製糖廠高出30%。陳和劉禾林本來在夏威夷華人中口碑好,加上薪酬優厚。“國芬製糖”很快就招夠工人和技師,熱火朝天地幹起來。“國芬製糖”成為陳在夏威夷經商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陳成功地邁進他夢寐以求的製糖業,開創事業新篇章。 1860年10月,程植帶著一批人回到檀香山,其中三個小夥子特別醒目,第一個叫程利,是程植的一個堂侄;第二個叫盧嶽,是香山縣隆都人,也是程植的一個親戚;第三個是王貴,程植老家四大都安定村小老鄉。都在老家做過乾貨鋪。陳與程植商量了一下,把程利派到三藩市,讓盧嶽留在“芳植記”給程植當幫手,王貴被安排到“國芬製糖”。1864年,美國南北內戰促使夏威夷蔗糖業騰飛。三年來,夏威夷年食糖產量飛速上漲了16倍,並徹底改變了夏威夷的商業結構,甘蔗園經濟成為支柱的產業。陳進入製糖業掙得第一桶金,不是依靠生產,而是通過壟斷運輸實現的。三年壟斷運輸,為他積累38萬美金的巨大財富,把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陳決定集中精力,全力在大島經營甘蔗園事業。達莫專程從三藩市來到檀香山,想與陳一起投資甘蔗園。陳和達莫在檀香山市註冊合股的通用商業公司,兩個好朋友各佔一半股份,陳出地,達莫出資金,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達莫從德國訂製的榨糖機從三藩市運回來,這套世界最新型的榨糖機在大島希洛鎮新甘蔗園調試完畢,讓夏威夷所有白人甘蔗園主們羨慕不已。除這套五萬美金榨糖機外,達莫又拿出十萬美金,一共15萬美金成為他在通用商業公司的股本。陳把自己大島上的土地劃出約3000英畝,算作自己的股本投資,剩餘3000英畝土地暫作牧場,作為新甘蔗園的預留土地。陳將自己這個甘蔗園命名為“皮皮艾克”,以單個甘蔗園面積來說,皮皮艾克農場位列夏威夷農場前三甲。 1869年10月29日,陳回到檀香山一個月後,在以華商為主體的夏威夷手工業者行會的會議上,陳當眾宣讀一份由全體華商簽名的“告夏威夷公民書”。這是夏威夷歷史上華商第一次有組織地集體告白,它向全體夏威夷人提出華人對勞工制度的看法和建議,反映這個正在崛起群體的潛在力量,這是華人力量在政壇上的第一次鄭重發聲。這份告白書旨在通過改變勞工制度,取消對華人的政策歧視。同年底,陳以26萬美金,拍下卡伯瓦農場。第二天的《波利尼西亞報》以“糖王加冕”作為顯著標題,詳細介紹卡伯瓦農場拍賣的過程。從這一天起,陳的“糖王”稱號在夏威夷被叫了起來。 1870年度,夏威夷總商會出版商業年鑒,評比出夏威夷實力最強的八大企業,“芳植記”和通用商業公司名列其中。 1872年7月初,容閎為了妥善安排留美幼童到美後的事宜,先抵三藩市。陳帶著長子陳龍提前幾天到達三藩市,入住“皇宮大飯店”。容閎在“皇宮大飯店”第一次見到了陳。 陳比容閎大三歲,兩人初次見面,但經唐氏兄弟介紹,互相早有耳聞,相談甚歡。陳放心把陳龍交待給容閎,自己回到檀香山。陳龍連考四門功課,成績優異,順利考入耶魯大學。 1873年9月23日,夏威夷鐵工廠發生工人罷工,給複雜的政局增加不少紛擾。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巴特親自主導,要求農業協會以團體會員的身份,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以加強夏威夷總商會的行業領導和協調能力。夏威夷總商會涵蓋夏威夷九大類行業商會,同時吸收華商會和智利商會參加,一個覆蓋面廣的商業組織,卻受到夏威夷最有實力的商人組織農業協會的抵制。但這次,農協不能不給內閣面子。大衛斯沒有辦法,點頭允諾農協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並答應推舉一人出馬競選本屆總商會會長職務。農業協會七人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推薦人竟然是陳。1873-1878年,陳擔任五年的夏威夷總商會會長,圓滿地協調各種經濟糾紛,起草制定大量的行業規則,贏得夏威夷商界的一致認同。 1874年8月,陳帶著卡拉卡瓦的秘密使命,赴三藩市負責籌款。展望美夏貿易互惠協定實施在即,王國的財政收入屆時會有大幅增長,但眼下政府大舉建設,急需大量資金支持。陳到達三藩市,達莫安排他的哥哥和斯布勒特等一批富豪,前來與陳秘密洽談。這批富豪開礦發了大財,四處投資。陳三藩市一行,共籌得400萬美金的鉅款,圓滿完成卡拉卡瓦的使命。陳回到檀香山後,著手幫助準備卡拉卡瓦國王年底的訪美事宜。2月15日,卡拉卡瓦國王回到檀香山,受到熱烈的歡迎。 1875年6月,夏威夷王室名下的卡波庫伊農場準備出售。卡波庫伊農場有超過4700英畝的土地,在夏威夷是數得上的大農場。卡拉卡瓦這次要把它當作第一筆酬勞,來還陳在兩次大選中鼎力相助的人情。沒想到,被陳謝絕了。陳不願意這樣操作,一方面這種私下交易會對國王的聲望有損,另一方面也損他糖王的聲譽。之後,陳從香港調集大筆資金,為保險起見,再度與達莫兩人聯手,準備參加卡波庫伊農場的競拍。陳與達莫以46萬美金鉅款,拿下了卡波庫伊農場,使他的蔗糖事業再攀新的高峰。 1878年,陳接到三藩市華埠中華會館的信函,要他務必於7月25日前到達三藩市。 7月27日,在美國駐華公使的陪同下,陳蘭彬一行抵達三藩市,受到三藩市中華會館組織的盛大歡迎儀式。在陳的力陳下,陳蘭彬答應在檀香山設立一個領事館,條件是他必須出任領事一職。 1877-1878年,中國北方發生“丁戊奇荒”,是200年不遇的大災荒。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災民多達兩億,死亡人數高達1300萬。陳認捐了5000美金,折合約7000兩白銀。根據大清朝廷典章,“凡士民等助賑荒歉”、“其捐銀子千兩以上者,請旨賜建‘樂善好施’牌坊”。 1878年底,在香山縣恭常都黃茅斜村陳家大院裡矗立起一座“樂善好施”牌坊,這座由陳灼父(陳芳二兄陳國禎的長子)委請當地名工匠精心打造的石牌坊為花崗岩建造。可惜,這座牌坊在“文革”期間毀於紅衛兵之手。 1879年是陳來到夏威夷第30個年頭,成為夏威夷響噹噹的“糖王”。拋開“芳植記”不計,僅三個農場每年給他帶來收益高達30萬美金,在他名下的這三個農場資產超過260萬美金。 6月21日,時值王國樞密院上院空出一名缺額,樞密院共45名委員,其中上院15名委員為國王任命,卡拉卡瓦當政時期,只有貴族才能出任的具有高尚地位的職務,同時也是國王用來晉升貴族的特權。陳以其顯赫的社會影響、不容爭辯的商業地位和無可挑剔的品行,贏得樞密院現任委員的一致認可。樞密院通過後,國王卡拉卡瓦當天簽署命令,正式任命陳為樞密院委員,從此,陳成為夏威夷貴族。 1879年8月13日,清廷對陳的任命下來了。陳蘭彬把畢業後留在駐美公使館協助他工作的陳龍找來,指示陳龍把這個任命通知夏威夷駐美公使艾倫。同年耶誕節,老農協會員們為了慶祝陳榮膺貴族稱號,在市政廳舉辦盛大的慶祝舞會,夏威夷名流爭相參加。接著樞密院舉辦的慶祝舞會,國王卡拉卡瓦到會致辭,對陳的貢獻表示嘉獎。 1880年月11日,一面中國三角黃龍旗在陳的努亞別墅升起,這棟別墅被他用作夏威夷華人商會的辦公地址。儀式結束後,三藩市領事館派來的特使朱國君,在陳的陪同下,到王宮裡覲見卡拉卡瓦。陳出任首屆商董,中國駐夏威夷商務代辦處開始正式工作,聘用一個翻譯和一個秘書,經費由陳自己支付。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在華商會的基礎上籌建華人聯合會。第二項工作是向夏威夷政府交涉未入籍華人權利的問題。3月17日,陳蘭彬親自簽署任命陳為夏威夷首任領事的文件,派人坐火車送到三藩市領事館陳樹唐處。陳樹唐趕快先寫信給陳,要他好好準備一下,並說大家隨後乘船趕到。1881年5月7日,大清龍旗再度升起在努亞別墅,陳身穿滿清官服,仰望著這面三角旗,百感交集。1882年3月底,陳出人意料地辭去清廷駐夏威夷領事一職。程利接任領事一職,駐節華盛頓的新任中國公使鄭藻如批准這一任命。 1882年的4月,陳把自己所持的卡波庫儀農場的股份轉賣了出去,這一舉動震驚夏威夷商界。他把價值106萬美金的股份出售給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這筆交易中,只有70萬美金用現金支付,其餘36萬美金置換了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合股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位於考愛島,歸於“朝蘭利服記”名下,程利和盧嶽將分期償還這筆錢給陳。陳用70萬美元現金用來購買香港道格拉斯火輪公司的控股權。這次投資戰略調整,一方面為了繼續減少白人和美國政府對自己的注意力,一方面是陳有意加大對香港投資的力度。 1885年,香山恭常都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陳遠在檀香山,聽到消息之後,捐贈3000兩白銀寄回國內,給朝廷賑災。這一次捐助報送朝廷後,光緒皇帝賜贈石牌坊一座,以示褒獎。1886年底,在黃茅斜村陳家大院矗立起第二座“樂善好施”牌坊。 1889年8月11日下午,陳龍搭船從大島趕往檀香山,突然急性腹膜炎發作,猝死於船上。 消息傳來,陳徹底被擊垮了。他萬念俱灰,下定決心回香山去。他把卡伯瓦農場的一半股份,以90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達莫,他不希望自己走後由朱麗亞承擔全部的商業風險。達莫派人來管理卡伯瓦農場,陳心裡放心。他拿出其中的50萬美金留給朱麗亞和孩子們;剩餘的40萬美金轉到了香港,陳先後投入東亞銀行的資本300萬美金。 陳回家鄉後,他又買了30多畝良田,加上原來的義田,共有60多畝,建立社學,好讓村裡貧困的孩子們能夠讀書。陳買回來兩部柴油發電機供全村照明使用,一直使用到抗戰前夕。他從澳門買回來水管,從村邊鳳凰山下用水管把山泉水引到村子裡,過濾成自來水後讓村子裡的鄉親飲用;整治村容,修築道路,在村子裡挖了兩口大池塘,種植椰子和檳榔樹,給村子修築炮樓等。同時,他捐銀給地方政府。這年,陳以長孫陳永安的名義為陳龍請賜建“急公好義”牌坊,位於兩座“樂善好施”牌坊的旁邊。 陳投資擴大義學,創辦女子學校,開創香山縣的先河。1891年發生水災,沖毀了香山縣十幾個村莊。他拿出7000兩白銀捐給香山縣衙用於賑災;接著捐獻4000兩白銀,用於修築白石到前山石板路,成為香山縣境內最早的公路。這一系列善舉,被香山縣衙呈報兩廣總督衙門,總督衙門又上奏朝廷。第四座石牌坊降落到陳家大院。 1892年初秋,陳家大宅建設完成主體部分,1896年竣工。它是一座融合中、西風格一體的建築;2006年被評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今成為國內外遊客赴珠海旅遊的首選景點。[2] 1906年9月25日,陳在家鄉去世,終年81歲。葬於梅溪。[3] 陳芳娶有兩位妻子,生育子女18個。他與元配妻子李杏兩子:長子陳龍(1852-1889)、三子陳賡儒(1863-1918)。他與第二任妻子朱麗亞‧費耶韋瑟(Julia Fayerweather),生育12女4子,包括女兒長女愛米蘭(生於1858年5月13日)、次女南茜(生於1861年)、四女茱麗葉、五女瑪莉亞、六女伊莉莎白(生於1869年)、七女亨利埃提、八女愛麗絲、九女海倫、十二女梅拉茵等;兒子:次子陳席儒(1859-1937),英文名唐尼,生於1859年6月12日;四子吉米生於1875年,出生個一個月夭折;五子阿爾伯特(1877-1948);六子阿伯拉姆(1882-1933),又名亨利。 1909年後,藉著傑克‧倫敦的小說《陳阿芳》,陳芳成為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他在夏威夷香檳王朝的風雲激蕩和一代糖王的傳奇經歷,連他後人的家庭也引起了美國人的好奇,從1964年起,在美國百老匯上演的歌舞劇《12個女兒》,講述陳家的故事,這個歌舞劇連續上演30年,歷久不衰。1976年,美國建國200周年之際,評選了200位影響美國歷史的外籍人士,陳芳和基辛格等人名列其中。[4] 1890年,陳芳回到家鄉定居後,來到澳門經營生意,以其傳奇的經歷和雄厚的財力引起澳門華夷各界廣泛關注。[3]據說,1891年夏,陳芳來到興記酒店住宿,當時酒店洋經理見他是華人予拒絕。陳芳一怒之下,要求買下酒店,當時適逢酒店準備放盤,開價三萬英鎊,且限三天交款。兩天後,陳芳從大西洋銀行開出一張三萬英鎊的本票將興記酒店買下,並將興記酒店改名為“澳門酒店”。此舉轟動了澳門,當時被港、澳、滬多家報紙報導。 1902年5月,“澳門酒店”以二萬澳門元的價格出讓給法莫爾(W. Farmer)先生。[5] 光緒十七年(1891)四月,澳葡政府成立歡迎俄國皇太子訪澳公會,陳芳是董事之一,排名第一,位前於曹善業、柯六、林含蓮、王棣等知名華商。可見,陳芳在當時澳門的影響之大。 除投資火輪業、酒店業外,陳芳對廣東政府及華人事務亦頗為關注。1894年10月,“由白石至前山之石路,前經澳中紳商捐資修建,以便往來,香山人陳芳首捐洋銀兩千枚。近已竣工,計用料費四千元有奇”。此次修路費用,陳芳捐款過半。 光緒二十一年(1895)初,廣東政府“籌借民款,藉助軍餉”,“其澳門一埠,則有富商報捐候選道,香山人陳芳報捐候選知府”。[6] 陳芳在澳門開辦牛奶公司,引進荷蘭牛,開創澳門養殖荷蘭牛的先河,生產加工牛奶供應澳門市場外,他每天派人運送牛奶回家鄉,供鄉親飲用。[7] 次子陳席儒專門從香港給父親買了輛雙排座的“奧茲莫比爾”牌汽車,這輛汽車為黑色木製車身和車輪,車輪外包著橡膠輪胎,車燈是煤油燈,喇叭需要用手使勁捏。陳席儒買這輛汽車是當時最昂貴的汽車,價格是6700美金。這輛汽車是澳門歷史上第一輛汽車。[1] [1]劉雲德、徐煒:《陳芳傳記》,載“珠海梅溪牌坊"網,2012年6月3日,http://www.zhmx.com/cn/aboutInfo.aspx?Id。 [2]《廣東近現代人物詞典》,廣州:廣東科技出版社,1992,第260-261頁。 [3]《珠海歷史名人——陳芳》,載“珠海政協"網,2010年1月3日,http://www.zhzx.gov.cn/zww/wszlw/gzdt/200804/t20080423_44024.html。 [4]曾紳:《陳芳傳奇一個華商家族的百年神話》,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0,第420-422頁。 [5]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2113頁。 [6]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9-180頁。 [7]李蒲彌:《回歸後的澳門發展與粵澳關係研究》,香港:香港漢典文化出版公司,2003,第473頁。
陳芳,1825-1906
曹善允,原籍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生於澳門。香港律師,社會政治家、活動家,紳商。曹有之子。 父親曹有是澳門富商,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密切。曹氏全家都是葡國國籍,1880年,曹有獲得葡皇欽賜維索薩莊園聖母無原罪勳章(Orden de la Concepción de Villaviciosa),成為首位被葡國冊封為騎士的華人;獲得清廷欽賜二品銜及賞戴花翎。 1896年,曹有逝世後,澳門生意由長子曹善業接手打理。曹善業與父親一樣,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不錯,官至四品,後因經營不善,官司不斷,大部分產業被政府沒收。曹家淡出澳門,後人陸續遷往香港發展。 1882年,善允被家人送往上海學習國學。1886年,得到父親好友兼同鄉香港殷富韋寶珊的贊助,他遊歷英國。同年秋,他考入英格蘭切爾滕納姆學院,修讀法律;1890年畢業後,最初在倫敦一所律師樓實習。1896年夏,他以優異成績,獲得英格蘭及威爾士最高法院認可,成為執業律師。1897年,他選擇返港發展,同年7月3日獲得香港最高法院認可為執業律師。他自己創辦“曹善允律師樓”,獨力經營律師業務,成為香港開埠早年少有的華人執業律師。1927年,他邀得任政府律師的英國律師學洵(P. M. Hodgson)加入,律師樓遂易名為“曹善允學洵律師樓”(Messrs. Ts’o & Hodgson),成為當時香港一所著名律師樓。同時,他創辦“曹存善堂”等商號,同時擔任香港華商總會(香港中華總商會前身)名譽值理。1912年,香港富商何啟爵士和區德銳意在九龍寨城對開的九龍灣,填海建造類似英式“花園城市”的高尚住宅區,兩人以自己的名字創立啟德營業有限公司,與何啟關係友好的善允應邀加入董事局。該公司董事局全由華人組成,其他董事包括周壽臣、周少岐和伍廷芳之子伍朝樞等紳商。 1910年,何啟的姐夫伍廷芳提出九龍填海造地建屋一事,但啟德公司成立後,填海計劃遭遇重重困難。何啟因投資不善陷入困局,需要善允和區德等人接濟。1912年起,除代何啟繳交辦公室租金外,善允義務出資為他僱請一名文員。1914年,何啟病逝後,善允和區德等各自出資750港元,辦理殮葬何啟事宜和接濟何家人。之後,善允繼續主持填海計劃,並成功爭取港府在1915年批准填海計劃,分三期的啟德填海計劃於1916年正式展開,啟德公司完成前兩期填海,但第三期填海卻無疾而終。 1929-1937年,善允擔任立法局非官守議員,並擔任潔淨局議員、團防局紳、香港大學校董、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副主席和港府教育委員會委員等職。他成為香港大學、聖士提反書院、聖士提反女子中學、金文泰中學和民生書院等學府的創辦人及籌款人之一,多次為聖保羅書院籌募經費。 1903年,善允出任雅麗氏紀念醫院財務董事,先後參與籌辦附設於雅麗氏紀念醫院的產科醫院和護士學校,並促成另一所產科醫院何妙齡醫院的創立。1922年,善允和雅麗氏紀念醫院的歐海倫醫生在西區創建贊育醫院,後來轉交政府管理,成為香港第一所公立產科醫院。因他在雅麗氏紀念醫院服務的成績,香港政府邀請他加入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為華人公共醫療服務的發展出謀獻策。[1][2] 1915年,港島西區爆發天花疫病。善允一力主張政府為該區華人接種牛痘,並親自到社區勸導市民種痘。數月之間,三十多萬華人接受注射,天花的疫情因而得到控制。1925年省港大罷工期間,他設法維持社會秩序,獲得港府肯定,屢獲殊榮。[3] 善允積極參與香港公共事務,深知華人接受西式教育的重要性;認為出國留學,不但長途跋涉,學費高昂,容易與華人社會脫節,大力提倡在香港興辦西式教育。1901年,以何啟爵士和善允為首的八位華商,連署上書港督卜力爵士,倡建一所仿效英式公學的學校,專門招收華人子弟。建校事宜除得到港督支持外,更獲得由英國來港的聖公會班納牧師熱心協助。在善允等人呼籲下,香港華民共捐出60000港元,作為創校經費,最終促成聖士提反男校(今聖士提反書院)1903年在西營盤創校。聖士提反男校是當時全港唯一一所直接向英倫註冊的學校,不受香港教育司署管轄。1928年,港督金文泰爵士批准撥地在赤柱興建新校舍,善允作為校董兼創校人之一,同年4月27日獲邀在新校動土儀式上致辭。之後,善允和何啟進一步提出構思興辦一所兼收男女學童的小學暨幼稚園,獲得各界響應。1904年,該校草創於卑利士道,1905年遷到堅道,並交由聖公會營辦,1906年正名為聖士提反女校(今聖士提反女子中學),後又開設中學部。1918年,堅道校舍受南澳大地震破壞,學校被迫暫遷往巴丙頓道,1922年遷往列堤頓道新校舍。1922年4月7日,列堤頓道新校舍主樓舉行奠基禮,適值訪港的皇儲威爾士太子愛德華主禮,並由善允和聖公會副主教班納致以謝辭。1926年,聖士提反女校成立校董會,善允當選為校董之一。 通過與好友何啟的關係,1914年善允被委任為聖保羅男校(今聖保羅書院)校董,同年校舍擴建,校方委任他為籌款委員會秘書。1918年,校方因增建宿舍而向各界募捐,善允第二度獲邀出任籌款委員會委員。1925年,善允和周壽臣、羅旭和、李右泉及馮平山等紳商倡建一所以中文為教學語言的西式中學,促成官立漢文學校於1926年成立。官立漢文學校是香港首間官立中文學校,1951年改名金文泰中學。1916年,善允在著手發展啟德濱時,有感於九龍城地區的居民缺乏接受西學的機會,積極籌款興學。1920年,啟德公司創辦人區德病逝後,留下遺囑饋贈10000港元,以支持善允在九龍辦學。不久,善允成功遊說太古洋行買辦莫幹生捐出10000港元,使他有足夠資金籌辦學校。在得到聖保羅男校校長史超域牧師協助下,1926年在啟德濱創校,初期租用伍朝樞的物業作為校址。為紀念區德(澤民)和莫幹生兩人對創校的貢獻,學校取名為民生書院;而善允被推舉終身出任校董會主席。1939年,民生書院復遷到九龍塘東寶庭道繼續辦學。[1][2]1920年,香港政府設立教育委員會,為教育發展提供政策諮詢。善允被委為成員,一直連任20年。1951年,他以83歲高齡出任香港大學終身校董。[4]1953年1月20日,善允在香港病逝,終年85歲。 曹善允的妻子陳桂卿於1947年12月11日,因熱心公益事業,獲港府委任為非官守太平紳士。 曹善允夫妻生育四子三女。兒子曹智安、曹峻安、曹克安、曹明安,女兒曹慧姬、曹麗姬、曹妙姬。 曹善允早年熱衷體操和體育運動,入讀切爾滕納姆書院時,代表校方參與足球比賽;晚年時,他熱愛麻將、讀書,尤其喜歡中國文學。曹善允及兒子曹峻安從1920-1939年、1939-1957年擔任後備警隊榮譽總監。曹善允是前皇家香港輔助警察隊總監曹乃麟的叔公。[1][2] [1]《曹善允》,載“維基百科"網,2012年12月19日,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B%B9%E5%96%84%E5%85%81。 [2]《曹善允》,載“讀秀"網,2012年12月19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08812442&d=C638F4BD2AC447BC70F557EBBE5AA202。 [3]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3)》,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4]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2)》,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曹善允,1868-1953
人物: | 孫中山,1866-1925 |
吳節薇,1868-1959 | |
法蘭西斯科.飛南第(Fernandes, Francisco Hermenegildo),1863-1923 | |
盧廉若,1878-1927 | |
孫娫,1894-1913 | |
地點: | 澳門半島--望德堂區 |
盧廉若公園 | |
關鍵字: | 鏡海叢報 |
資料來源: | 澳門檔案館,檔案編號: MNL.09.05.F |
典藏單位: | 澳門檔案館 |
數位作品提供者: | 澳門檔案館 |
權限範圍: |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文化局轄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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