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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01/29
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2月1日─1566年1月20日)12月至1566年元月間,明代著作名家安徽休寧人葉權遊歷嶺南至澳門,以他親眼所見,記下了定居澳門不久的葡萄牙人的外貌、衣飾、信仰及生活習俗等情況,為澳門開埠初期之歷史留下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廣東軍餉資番舶,開海市,華、夷交易,夷利貨物,無他志,固不為害。乃今數千夷團聚一澳,雄然巨鎮,役使華人妻奴子女。守澳武職及抽分官但以美言獎誘之,使不為異,非能以力鈐束之也。蓋海市當就船上交易,貨完即行,明年又至可也。島中夷屋居者,皆佛郎機人,乃大西洋之一國。其人白皙潔淨,髠髮多髯,鼻隆隆起,眉長而低,眼正碧。頂紅帽,著褲襖,以撒哈喇為之,或用雲彩綢緞鑾梅花八寶之類於其上,皆鮮豔美好。足登革履,俱勾身為便利,以軟皮為指套,套掌上。有時左手持念珠,右拽一杖。天稍寒,則戴氈笠子,披氅衣,如袈裟。富者用紅撒哈喇,以紫剪絨緣領,胸前綴金鎖雜飾,戒指鑲以西洋寶石,香油塗身,腰懸八喇烏,長咫尺,以金銀錯之,其色稍黑,乃匕首有毒者。隨四五黑奴,張朱蓋,持大創棒長劍。劍之鐵軟而可屈,縱則複伸。雖貧賤與群奴服飾,亦不寂寞,唯有喪者衣青長衫,戴青帽,不用他顏色。婦人更潔白,華鬘被首,裹以幅布,或用錦繡,耳綴金環,拽皮履,以大幅布或錦繡從頂上披下拖地,止露其面,雜佩珊珊。男子以除帽半跪為禮,婦人如中國萬福。事佛尤謹,番書旁行,捲舌鳥語,三五日一至禮拜寺,番僧為說因果,或坐或起,或立或依,移時,有垂涕歎息者。其所事神像,中懸一檀香雕赤身男子,長六七寸,撐掛四肢,釘著手足,雲是其先祖為惡而遭此苦,此必其上世假是以化愚俗而遏其兇暴之氣者也。下設木屏,九格,上三格有如老子像者,中三格是其先祖初生其母撫育之狀。下三格乃其夫婦室家之態,一美婦人俯抱裸男子不知何謂。通事為餘言不了了。其畫似隔玻璃,高下凸凹,面目眉宇如生人,島中人咸言是畫。餘細觀類刻塑者,以玻璃障之,故似畫而作濛濛色,若畫安能有此混成哉!其屋室四面板壁,從脊下出,地藉軟草,坐胡床及凳。火食,飲西洋酒,味醇濃,注玻璃杯中,色若琥珀,無匙箸,用西洋布方尺許,置小刀其上,人一事手割食之。以瓦壺盥沐,水瀉下不更濯。役使黑鬼。此國人貧,多為佛郎機奴,貌兇惡,須虬旋類胡羊毛,肌膚如墨,足趾踈麗長大者殊可畏。海水苦惡,中國人溺,須臾即死,黑鬼能鎮日坐水底,取墮物如拾諸陸。元時仕宦家所用黑廝,國初西域進黑奴三百人,疑是此類。亦有婦人攜來在島,色如男子,額上施朱,更醜陋無恥,然頗能與中國交易。日餘在番人家,見六七歲小兒啼哭,餘問通事,番人所生耶?曰:“非。是今年人從東莞拐來賣者,思父母哭耳。”番人多者養五六人,女子多者十餘人,俱此類也。男子衣服如其狀,女子總髪垂後,裹以白布,上衣西洋布單衫,下以布橫圍,無內衣,赤腳,時十二月甚寒,亦止衣此。島中男女為夷僕妾,何下千數,悉中國良家子,可恨可歎。葉權當為內地文人第一個遊歷澳門且留下記錄者,其對澳門葡人的外形、衣著、佩飾、禮儀、風俗、飲食及宗教情況的描述,給我們留下了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中國人眼中較為完整的葡萄牙人形象。
明代著作名家葉權遊至澳門
光緒九年(1883年2月8日─1884年1月27日)澳門政府本年正式佔據望廈村,又將望廈、龍田二村編入西洋戶籍,望廈村,民房五百餘家。[1] [1]厲式金:《香山縣誌續編》卷16《紀事》。
澳門政府本年正式佔據望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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