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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9/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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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字國芬,香山縣下恭都黃茅斜村(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梅溪村)人。[1]檀香山著名商人、僑領、糖業鉅子。 父親陳仁昌在澳門經商,家境頗富。母親曾氏。陳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參加科舉考試,成為秀才。陳14歲時,父親去世,家道逐漸中落,之後,陳隨伯父陳仁傑到澳門、香港學做生意。陳仁傑在香港經營中西土特產。1849年,陳仁傑準備運一船貨物到檀香山出售,要陳及其堂兄一起同往。 陳和堂兄協助伯父處理完這批貨物,伯父就回國。陳卻愛上了這塊土地,決定留在這裡大展拳腳。他勤奮努力,不久學會英語。他先在貝爾街開設一間店鋪,銷售伯父留下的部分貨物,小店鋪一開張,生意興隆。1851年,陳與同鄉程植合股開辦新店鋪“芳植記”,它坐落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的商業旺地。“芳植記”開張那天,轟動整個檀香山。鋪面採用中式風格,紅色大門前面兩根圓柱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兩扇門上貼著鮮艷的門神,貨物擺設沿襲著廣府人開架賣貨的習慣,貨架上擺滿了精絲、瓷器、茶葉和香料等各種各樣的中國貨,生意一開始就紅紅火火。 陳用7600美金買來一艘舊帆船,起了一個新名字“中國夾克號”。他有了“中國夾克號”,極大地降低營運成本,“芳植記”商品價格隨之降低。1855年,美國國慶日第三天,檀香山上空到處飛舞著美國人慶祝的煙花,一把大火點燃了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商業區店鋪,“芳植記”變成殘垣斷壁。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芳植記”搶劫,警察懸賞200美金緝拿打劫者,沒有下文。何魁趁機捲走“芳植記”的28000美金,神秘地失蹤了。火災後第三天,陳讓程植用30美金的月租,租下瓊‧布斯的酒吧,重新掛起“芳植記”的招牌,將倉庫裡的貨物全部搬出,擺滿所有貨架,儼然火災根本沒有發生。這一招,穩定了所有債權人的心。陳回到檀香山,到比舍普銀行找朋友克拉克貸款,登上“中國夾克號”,直奔香港採購。依靠捕鯨船長們仗義相助,“芳植記”起死回生。每天下午約四點,陳推著一輛手推車,車裡裝滿了金燦燦的金銀幣,上面甚麼遮蔽物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把鋪子裡收入的金銀幣送到銀行裡。陳富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夏威夷每一個角落。1855年11月25日,陳以1368美金拍下羅奈爾得遺孀那棟精緻小巧的珊瑚石別墅,“芳植記”搬到珊瑚石別墅經營。陳在大島繼續從事土地投機生意,他把朱麗亞那個牧場周邊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回到檀香山後,他到裘蒂博士家裡鄭重向朱麗亞求婚。裘蒂博士雖對華人懷有歧見,但不敢當面拒絕他,提出如有心追求朱麗亞,請陳先建造一棟夏威夷最豪華的別墅。1856年,陳在檀香山市富人區努亞大街買下一塊地,請人設計圖紙,大興土木幹起來。他一直尋求機會醞釀成立一個華人社團,檀香山華人對陳的提議都表示贊成,華商們決定搞一場以華人名義舉辦的慶賀舞會,大家踴躍捐款。同年10月,夏威夷華商會正式在檀香山註冊成立。 5月23日,陳正式被批准加入夏威夷國籍。5月28日,陳和朱麗亞‧克納‧弗爾威斯爾小姐結婚,史密斯牧師擔任證婚人,婚禮在努亞路Afong先生那所著名的新房子裡舉行,婚禮一切從簡。1857年8月1日,朱麗亞向夏威夷最高法院申請遺產繼承。七天後新任大法官麥克比因作出最後裁決,裁定朱麗亞獲得父親三分之一的遺產,現金3881美金;獲得母親三分之一的遺產,是大島希洛鎮海邊的一個牧場。這個牧場正是陳所購土地包圍的那個牧場,這些土地聯結為一塊完整約5000英畝的地塊。 1859年10月17日,檀香山第一家華人獨立經營的機器榨糖工廠“國芬製糖”正式開張。“國芬製糖”的工人工資比當時白人製糖廠高出30%。陳和劉禾林本來在夏威夷華人中口碑好,加上薪酬優厚。“國芬製糖”很快就招夠工人和技師,熱火朝天地幹起來。“國芬製糖”成為陳在夏威夷經商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陳成功地邁進他夢寐以求的製糖業,開創事業新篇章。 1860年10月,程植帶著一批人回到檀香山,其中三個小夥子特別醒目,第一個叫程利,是程植的一個堂侄;第二個叫盧嶽,是香山縣隆都人,也是程植的一個親戚;第三個是王貴,程植老家四大都安定村小老鄉。都在老家做過乾貨鋪。陳與程植商量了一下,把程利派到三藩市,讓盧嶽留在“芳植記”給程植當幫手,王貴被安排到“國芬製糖”。1864年,美國南北內戰促使夏威夷蔗糖業騰飛。三年來,夏威夷年食糖產量飛速上漲了16倍,並徹底改變了夏威夷的商業結構,甘蔗園經濟成為支柱的產業。陳進入製糖業掙得第一桶金,不是依靠生產,而是通過壟斷運輸實現的。三年壟斷運輸,為他積累38萬美金的巨大財富,把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陳決定集中精力,全力在大島經營甘蔗園事業。達莫專程從三藩市來到檀香山,想與陳一起投資甘蔗園。陳和達莫在檀香山市註冊合股的通用商業公司,兩個好朋友各佔一半股份,陳出地,達莫出資金,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達莫從德國訂製的榨糖機從三藩市運回來,這套世界最新型的榨糖機在大島希洛鎮新甘蔗園調試完畢,讓夏威夷所有白人甘蔗園主們羨慕不已。除這套五萬美金榨糖機外,達莫又拿出十萬美金,一共15萬美金成為他在通用商業公司的股本。陳把自己大島上的土地劃出約3000英畝,算作自己的股本投資,剩餘3000英畝土地暫作牧場,作為新甘蔗園的預留土地。陳將自己這個甘蔗園命名為“皮皮艾克”,以單個甘蔗園面積來說,皮皮艾克農場位列夏威夷農場前三甲。 1869年10月29日,陳回到檀香山一個月後,在以華商為主體的夏威夷手工業者行會的會議上,陳當眾宣讀一份由全體華商簽名的“告夏威夷公民書”。這是夏威夷歷史上華商第一次有組織地集體告白,它向全體夏威夷人提出華人對勞工制度的看法和建議,反映這個正在崛起群體的潛在力量,這是華人力量在政壇上的第一次鄭重發聲。這份告白書旨在通過改變勞工制度,取消對華人的政策歧視。同年底,陳以26萬美金,拍下卡伯瓦農場。第二天的《波利尼西亞報》以“糖王加冕”作為顯著標題,詳細介紹卡伯瓦農場拍賣的過程。從這一天起,陳的“糖王”稱號在夏威夷被叫了起來。 1870年度,夏威夷總商會出版商業年鑒,評比出夏威夷實力最強的八大企業,“芳植記”和通用商業公司名列其中。 1872年7月初,容閎為了妥善安排留美幼童到美後的事宜,先抵三藩市。陳帶著長子陳龍提前幾天到達三藩市,入住“皇宮大飯店”。容閎在“皇宮大飯店”第一次見到了陳。 陳比容閎大三歲,兩人初次見面,但經唐氏兄弟介紹,互相早有耳聞,相談甚歡。陳放心把陳龍交待給容閎,自己回到檀香山。陳龍連考四門功課,成績優異,順利考入耶魯大學。 1873年9月23日,夏威夷鐵工廠發生工人罷工,給複雜的政局增加不少紛擾。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巴特親自主導,要求農業協會以團體會員的身份,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以加強夏威夷總商會的行業領導和協調能力。夏威夷總商會涵蓋夏威夷九大類行業商會,同時吸收華商會和智利商會參加,一個覆蓋面廣的商業組織,卻受到夏威夷最有實力的商人組織農業協會的抵制。但這次,農協不能不給內閣面子。大衛斯沒有辦法,點頭允諾農協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並答應推舉一人出馬競選本屆總商會會長職務。農業協會七人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推薦人竟然是陳。1873-1878年,陳擔任五年的夏威夷總商會會長,圓滿地協調各種經濟糾紛,起草制定大量的行業規則,贏得夏威夷商界的一致認同。 1874年8月,陳帶著卡拉卡瓦的秘密使命,赴三藩市負責籌款。展望美夏貿易互惠協定實施在即,王國的財政收入屆時會有大幅增長,但眼下政府大舉建設,急需大量資金支持。陳到達三藩市,達莫安排他的哥哥和斯布勒特等一批富豪,前來與陳秘密洽談。這批富豪開礦發了大財,四處投資。陳三藩市一行,共籌得400萬美金的鉅款,圓滿完成卡拉卡瓦的使命。陳回到檀香山後,著手幫助準備卡拉卡瓦國王年底的訪美事宜。2月15日,卡拉卡瓦國王回到檀香山,受到熱烈的歡迎。 1875年6月,夏威夷王室名下的卡波庫伊農場準備出售。卡波庫伊農場有超過4700英畝的土地,在夏威夷是數得上的大農場。卡拉卡瓦這次要把它當作第一筆酬勞,來還陳在兩次大選中鼎力相助的人情。沒想到,被陳謝絕了。陳不願意這樣操作,一方面這種私下交易會對國王的聲望有損,另一方面也損他糖王的聲譽。之後,陳從香港調集大筆資金,為保險起見,再度與達莫兩人聯手,準備參加卡波庫伊農場的競拍。陳與達莫以46萬美金鉅款,拿下了卡波庫伊農場,使他的蔗糖事業再攀新的高峰。 1878年,陳接到三藩市華埠中華會館的信函,要他務必於7月25日前到達三藩市。 7月27日,在美國駐華公使的陪同下,陳蘭彬一行抵達三藩市,受到三藩市中華會館組織的盛大歡迎儀式。在陳的力陳下,陳蘭彬答應在檀香山設立一個領事館,條件是他必須出任領事一職。 1877-1878年,中國北方發生“丁戊奇荒”,是200年不遇的大災荒。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災民多達兩億,死亡人數高達1300萬。陳認捐了5000美金,折合約7000兩白銀。根據大清朝廷典章,“凡士民等助賑荒歉”、“其捐銀子千兩以上者,請旨賜建‘樂善好施’牌坊”。 1878年底,在香山縣恭常都黃茅斜村陳家大院裡矗立起一座“樂善好施”牌坊,這座由陳灼父(陳芳二兄陳國禎的長子)委請當地名工匠精心打造的石牌坊為花崗岩建造。可惜,這座牌坊在“文革”期間毀於紅衛兵之手。 1879年是陳來到夏威夷第30個年頭,成為夏威夷響噹噹的“糖王”。拋開“芳植記”不計,僅三個農場每年給他帶來收益高達30萬美金,在他名下的這三個農場資產超過260萬美金。 6月21日,時值王國樞密院上院空出一名缺額,樞密院共45名委員,其中上院15名委員為國王任命,卡拉卡瓦當政時期,只有貴族才能出任的具有高尚地位的職務,同時也是國王用來晉升貴族的特權。陳以其顯赫的社會影響、不容爭辯的商業地位和無可挑剔的品行,贏得樞密院現任委員的一致認可。樞密院通過後,國王卡拉卡瓦當天簽署命令,正式任命陳為樞密院委員,從此,陳成為夏威夷貴族。 1879年8月13日,清廷對陳的任命下來了。陳蘭彬把畢業後留在駐美公使館協助他工作的陳龍找來,指示陳龍把這個任命通知夏威夷駐美公使艾倫。同年耶誕節,老農協會員們為了慶祝陳榮膺貴族稱號,在市政廳舉辦盛大的慶祝舞會,夏威夷名流爭相參加。接著樞密院舉辦的慶祝舞會,國王卡拉卡瓦到會致辭,對陳的貢獻表示嘉獎。 1880年月11日,一面中國三角黃龍旗在陳的努亞別墅升起,這棟別墅被他用作夏威夷華人商會的辦公地址。儀式結束後,三藩市領事館派來的特使朱國君,在陳的陪同下,到王宮裡覲見卡拉卡瓦。陳出任首屆商董,中國駐夏威夷商務代辦處開始正式工作,聘用一個翻譯和一個秘書,經費由陳自己支付。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在華商會的基礎上籌建華人聯合會。第二項工作是向夏威夷政府交涉未入籍華人權利的問題。3月17日,陳蘭彬親自簽署任命陳為夏威夷首任領事的文件,派人坐火車送到三藩市領事館陳樹唐處。陳樹唐趕快先寫信給陳,要他好好準備一下,並說大家隨後乘船趕到。1881年5月7日,大清龍旗再度升起在努亞別墅,陳身穿滿清官服,仰望著這面三角旗,百感交集。1882年3月底,陳出人意料地辭去清廷駐夏威夷領事一職。程利接任領事一職,駐節華盛頓的新任中國公使鄭藻如批准這一任命。 1882年的4月,陳把自己所持的卡波庫儀農場的股份轉賣了出去,這一舉動震驚夏威夷商界。他把價值106萬美金的股份出售給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這筆交易中,只有70萬美金用現金支付,其餘36萬美金置換了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合股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位於考愛島,歸於“朝蘭利服記”名下,程利和盧嶽將分期償還這筆錢給陳。陳用70萬美元現金用來購買香港道格拉斯火輪公司的控股權。這次投資戰略調整,一方面為了繼續減少白人和美國政府對自己的注意力,一方面是陳有意加大對香港投資的力度。 1885年,香山恭常都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陳遠在檀香山,聽到消息之後,捐贈3000兩白銀寄回國內,給朝廷賑災。這一次捐助報送朝廷後,光緒皇帝賜贈石牌坊一座,以示褒獎。1886年底,在黃茅斜村陳家大院矗立起第二座“樂善好施”牌坊。 1889年8月11日下午,陳龍搭船從大島趕往檀香山,突然急性腹膜炎發作,猝死於船上。 消息傳來,陳徹底被擊垮了。他萬念俱灰,下定決心回香山去。他把卡伯瓦農場的一半股份,以90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達莫,他不希望自己走後由朱麗亞承擔全部的商業風險。達莫派人來管理卡伯瓦農場,陳心裡放心。他拿出其中的50萬美金留給朱麗亞和孩子們;剩餘的40萬美金轉到了香港,陳先後投入東亞銀行的資本300萬美金。 陳回家鄉後,他又買了30多畝良田,加上原來的義田,共有60多畝,建立社學,好讓村裡貧困的孩子們能夠讀書。陳買回來兩部柴油發電機供全村照明使用,一直使用到抗戰前夕。他從澳門買回來水管,從村邊鳳凰山下用水管把山泉水引到村子裡,過濾成自來水後讓村子裡的鄉親飲用;整治村容,修築道路,在村子裡挖了兩口大池塘,種植椰子和檳榔樹,給村子修築炮樓等。同時,他捐銀給地方政府。這年,陳以長孫陳永安的名義為陳龍請賜建“急公好義”牌坊,位於兩座“樂善好施”牌坊的旁邊。 陳投資擴大義學,創辦女子學校,開創香山縣的先河。1891年發生水災,沖毀了香山縣十幾個村莊。他拿出7000兩白銀捐給香山縣衙用於賑災;接著捐獻4000兩白銀,用於修築白石到前山石板路,成為香山縣境內最早的公路。這一系列善舉,被香山縣衙呈報兩廣總督衙門,總督衙門又上奏朝廷。第四座石牌坊降落到陳家大院。 1892年初秋,陳家大宅建設完成主體部分,1896年竣工。它是一座融合中、西風格一體的建築;2006年被評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今成為國內外遊客赴珠海旅遊的首選景點。[2] 1906年9月25日,陳在家鄉去世,終年81歲。葬於梅溪。[3] 陳芳娶有兩位妻子,生育子女18個。他與元配妻子李杏兩子:長子陳龍(1852-1889)、三子陳賡儒(1863-1918)。他與第二任妻子朱麗亞‧費耶韋瑟(Julia Fayerweather),生育12女4子,包括女兒長女愛米蘭(生於1858年5月13日)、次女南茜(生於1861年)、四女茱麗葉、五女瑪莉亞、六女伊莉莎白(生於1869年)、七女亨利埃提、八女愛麗絲、九女海倫、十二女梅拉茵等;兒子:次子陳席儒(1859-1937),英文名唐尼,生於1859年6月12日;四子吉米生於1875年,出生個一個月夭折;五子阿爾伯特(1877-1948);六子阿伯拉姆(1882-1933),又名亨利。 1909年後,藉著傑克‧倫敦的小說《陳阿芳》,陳芳成為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他在夏威夷香檳王朝的風雲激蕩和一代糖王的傳奇經歷,連他後人的家庭也引起了美國人的好奇,從1964年起,在美國百老匯上演的歌舞劇《12個女兒》,講述陳家的故事,這個歌舞劇連續上演30年,歷久不衰。1976年,美國建國200周年之際,評選了200位影響美國歷史的外籍人士,陳芳和基辛格等人名列其中。[4] 1890年,陳芳回到家鄉定居後,來到澳門經營生意,以其傳奇的經歷和雄厚的財力引起澳門華夷各界廣泛關注。[3]據說,1891年夏,陳芳來到興記酒店住宿,當時酒店洋經理見他是華人予拒絕。陳芳一怒之下,要求買下酒店,當時適逢酒店準備放盤,開價三萬英鎊,且限三天交款。兩天後,陳芳從大西洋銀行開出一張三萬英鎊的本票將興記酒店買下,並將興記酒店改名為“澳門酒店”。此舉轟動了澳門,當時被港、澳、滬多家報紙報導。 1902年5月,“澳門酒店”以二萬澳門元的價格出讓給法莫爾(W. Farmer)先生。[5] 光緒十七年(1891)四月,澳葡政府成立歡迎俄國皇太子訪澳公會,陳芳是董事之一,排名第一,位前於曹善業、柯六、林含蓮、王棣等知名華商。可見,陳芳在當時澳門的影響之大。 除投資火輪業、酒店業外,陳芳對廣東政府及華人事務亦頗為關注。1894年10月,“由白石至前山之石路,前經澳中紳商捐資修建,以便往來,香山人陳芳首捐洋銀兩千枚。近已竣工,計用料費四千元有奇”。此次修路費用,陳芳捐款過半。 光緒二十一年(1895)初,廣東政府“籌借民款,藉助軍餉”,“其澳門一埠,則有富商報捐候選道,香山人陳芳報捐候選知府”。[6] 陳芳在澳門開辦牛奶公司,引進荷蘭牛,開創澳門養殖荷蘭牛的先河,生產加工牛奶供應澳門市場外,他每天派人運送牛奶回家鄉,供鄉親飲用。[7] 次子陳席儒專門從香港給父親買了輛雙排座的“奧茲莫比爾”牌汽車,這輛汽車為黑色木製車身和車輪,車輪外包著橡膠輪胎,車燈是煤油燈,喇叭需要用手使勁捏。陳席儒買這輛汽車是當時最昂貴的汽車,價格是6700美金。這輛汽車是澳門歷史上第一輛汽車。[1] [1]劉雲德、徐煒:《陳芳傳記》,載“珠海梅溪牌坊"網,2012年6月3日,http://www.zhmx.com/cn/aboutInfo.aspx?Id。 [2]《廣東近現代人物詞典》,廣州:廣東科技出版社,1992,第260-261頁。 [3]《珠海歷史名人——陳芳》,載“珠海政協"網,2010年1月3日,http://www.zhzx.gov.cn/zww/wszlw/gzdt/200804/t20080423_44024.html。 [4]曾紳:《陳芳傳奇一個華商家族的百年神話》,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0,第420-422頁。 [5]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2113頁。 [6]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9-180頁。 [7]李蒲彌:《回歸後的澳門發展與粵澳關係研究》,香港:香港漢典文化出版公司,2003,第473頁。
陳芳,1825-1906
曹若茗,又名曹保光,香山隆都(今屬中山市大涌鎮)南村人。翻譯家、文化名人。 若茗學生時代投身革命,1932年,在法國留學時加入中國共產黨,在歐洲數國從事反帝救國運動;在荷蘭、比利時,他擔任反帝大同盟書記。 在巴黎,若茗參加編輯出版《救國時報》,宣傳反帝救國。1938年,他與妻子張悟真回國。若茗通曉八種語言,長期在中共機關、報刊,從事外事、新聞、翻譯等工作。 若茗先後在武漢、重慶《新華日報》擔任編委會委員;1939年,在延安擔任《新中華報》總編輯,兼任中央出版委員會委員、《解放日報》副總編輯、中央政策研究室美國組組長、中央法律委員會委員、中央外事組政策研究室主任等職。[1] 1941年5月14日,博古在清涼山主持召開《解放日報》第一次編務會,參加這次會議的有:調入報社擔任總編輯的中央宣傳部秘書長楊松,文化名人丁玲及張映吾、若茗、王楫、楊永直等十多人。[2] 1949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若茗歷任武漢外事處處長及黨組書記、華東分局外事委員會副主席、廣東外事處處長,廣東省外事辦副主任、廣東省人民委員會委員、中共寶安縣委書記。[1] 1952年7月25日,“關閘事件”發生當天,中共進行“閉關”,切斷內地糧食、水果和蔬菜等民用物資的運送,一時間,澳門居民生活陷入一片混亂。當時,澳督史伯泰感覺到事態的嚴重,趕忙叫經濟局長羅保給與中共有聯繫的南光公司打電話。誰知,對方答覆說,公司負責人都上廣州開會去了,無法聯繫。 澳督慌了神,在自家客廳裡來回踱步,羅保在他身邊陪著,整個客廳被一股壓抑的氣氛所籠罩。突然,澳督對羅保說:“你即刻跟商會的人聯繫一下,讓他們給中共傳個口信,說澳門政府無意將事態擴大,希望中共方面也加以克制。” 當天深夜,羅保找到澳門商會有關負責人馬萬祺,將澳督的意思告訴他,希望他與中共方面聯繫,尋求解決的辦法。馬萬祺於當夜打電話到廣州,向中共華南分局統戰部部長饒彰風報告澳葡當局的態度。 隨後,饒彰風將澳葡當局的意思告訴葉劍英,葉劍英隨即召開會議商討,由於中國與葡萄牙沒有建立外交關係,不宜與澳葡當局直接接觸,所以最後決定,派港澳工委副書記黃施民和省外事處處長曹若茗與澳門方面談判。黃曹二人於當天晚上搭乘花尾渡到達中山石岐,第二天一早,從石岐奔赴拱北關閘。同時,澳葡代表與何賢、馬萬祺也通過關閘準備開始事件後中葡雙方的第一次談判。經過15次談判,8月23日,澳葡當局向中國方面遞交了道歉書,承認錯誤,並保證不再進入中立區挑釁,澳葡方從原警戒線後撤50米,向我方賠償人民幣443720300元(舊幣)。至此,拖了一個月的關閘事件,終於得到和平解決。[3] 1959年6月,深圳水庫工程指揮部正式成立,原廣東省外辦主任、當時下放到寶安縣任縣委書記的若茗擔任總指揮,寶安縣統戰部部長兼深圳鎮委書記馬志民任第一副總指揮。當時26歲的林輝煌負責水庫的技術,擔任寶安縣水電局副局長。[4] 1960年1月3日,蘇聯海洋生物學家斯卡拉丹博士一行到寶安縣參觀海水養殖場等地,時任縣委書記若茗、縣長吉鳳亭在鐵路貴賓室接見了他們。[5] 1960年11月15日,寶安縣政府代表若茗與香港政府代表巴悌簽署了供水協議,每年由深圳水庫向香港供水2270萬立方。次年,深圳水庫的水輸入香港。[4] 1961年,若茗調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毛澤東選集》編譯組工作;1962年,擔任中央編譯局副局長。“文革”初期,他受到迫害,身心受到摧殘。 1967年6月14日,若茗在北京中央編譯局辦公室內去世,年僅57歲。 1979年後,中共中央為曹若茗平反昭雪,並召開追悼會。[1] 曹若茗與張悟真生育兒子曹依吾、曹立吾。 張悟真(1901-1997)是湖南瀏陽人,畫家;1925年,畢業於長沙衡粹女校圖畫科;1925-1932年在印尼華僑學校任美術教員;1932-1936年,她留學法國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專科學校學習油畫,期間參加中國留法藝術學會和反帝大同盟;與曹若茗結婚。 1936年冬,張悟真參加巴黎《中國救國時報》工作;1938年回國任《新華日報》美術科主任;1939年在香港從事革命地下工作;1940年到延安魯迅藝術文學院美術系任教;1950-1954年,在漢口、廣州從事外事工作;1954年調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先後擔任副秘書長、對外聯絡部副主任;1965年被評為全國婦女模範工作者。[6] [1]中山市人民政府地方志辦公室:《中山市人物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第241頁。 [2]陳家鸚、周立軍:《毛澤東與延安時期的〈解放日報〉》,載《人民政協報》,2012年10月18日。 [3]《一尿引發關閘血戰澳葡賠款四億元》,載“大洋新聞"網,2011年6月11日,http://news.dayoo.com/zhuhai/201001/19/73584_100806102.htm。 [4]《第二十回:香港飽經水荒苦寶安紓解燃眉急》,載《南方都市報》,2007年6月5日。 [5]《1960年中共寶安地方史大事記》,載“深圳市寶安檔案館"網,2013年7月30日,http://www.da.baoan.gov.cn/basz/dsdsj_info.aspx?id=38。 [6]《張悟真》,載“讀秀"網,2013年7月29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09009192&d=0F9BC4B42D9A5BA5DD0A74D38D35E0E5。
曹若茗,1910-1967
曹善允,原籍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生於澳門。香港律師,社會政治家、活動家,紳商。曹有之子。 父親曹有是澳門富商,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密切。曹氏全家都是葡國國籍,1880年,曹有獲得葡皇欽賜維索薩莊園聖母無原罪勳章(Orden de la Concepción de Villaviciosa),成為首位被葡國冊封為騎士的華人;獲得清廷欽賜二品銜及賞戴花翎。 1896年,曹有逝世後,澳門生意由長子曹善業接手打理。曹善業與父親一樣,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不錯,官至四品,後因經營不善,官司不斷,大部分產業被政府沒收。曹家淡出澳門,後人陸續遷往香港發展。 1882年,善允被家人送往上海學習國學。1886年,得到父親好友兼同鄉香港殷富韋寶珊的贊助,他遊歷英國。同年秋,他考入英格蘭切爾滕納姆學院,修讀法律;1890年畢業後,最初在倫敦一所律師樓實習。1896年夏,他以優異成績,獲得英格蘭及威爾士最高法院認可,成為執業律師。1897年,他選擇返港發展,同年7月3日獲得香港最高法院認可為執業律師。他自己創辦“曹善允律師樓”,獨力經營律師業務,成為香港開埠早年少有的華人執業律師。1927年,他邀得任政府律師的英國律師學洵(P. M. Hodgson)加入,律師樓遂易名為“曹善允學洵律師樓”(Messrs. Ts’o & Hodgson),成為當時香港一所著名律師樓。同時,他創辦“曹存善堂”等商號,同時擔任香港華商總會(香港中華總商會前身)名譽值理。1912年,香港富商何啟爵士和區德銳意在九龍寨城對開的九龍灣,填海建造類似英式“花園城市”的高尚住宅區,兩人以自己的名字創立啟德營業有限公司,與何啟關係友好的善允應邀加入董事局。該公司董事局全由華人組成,其他董事包括周壽臣、周少岐和伍廷芳之子伍朝樞等紳商。 1910年,何啟的姐夫伍廷芳提出九龍填海造地建屋一事,但啟德公司成立後,填海計劃遭遇重重困難。何啟因投資不善陷入困局,需要善允和區德等人接濟。1912年起,除代何啟繳交辦公室租金外,善允義務出資為他僱請一名文員。1914年,何啟病逝後,善允和區德等各自出資750港元,辦理殮葬何啟事宜和接濟何家人。之後,善允繼續主持填海計劃,並成功爭取港府在1915年批准填海計劃,分三期的啟德填海計劃於1916年正式展開,啟德公司完成前兩期填海,但第三期填海卻無疾而終。 1929-1937年,善允擔任立法局非官守議員,並擔任潔淨局議員、團防局紳、香港大學校董、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副主席和港府教育委員會委員等職。他成為香港大學、聖士提反書院、聖士提反女子中學、金文泰中學和民生書院等學府的創辦人及籌款人之一,多次為聖保羅書院籌募經費。 1903年,善允出任雅麗氏紀念醫院財務董事,先後參與籌辦附設於雅麗氏紀念醫院的產科醫院和護士學校,並促成另一所產科醫院何妙齡醫院的創立。1922年,善允和雅麗氏紀念醫院的歐海倫醫生在西區創建贊育醫院,後來轉交政府管理,成為香港第一所公立產科醫院。因他在雅麗氏紀念醫院服務的成績,香港政府邀請他加入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為華人公共醫療服務的發展出謀獻策。[1][2] 1915年,港島西區爆發天花疫病。善允一力主張政府為該區華人接種牛痘,並親自到社區勸導市民種痘。數月之間,三十多萬華人接受注射,天花的疫情因而得到控制。1925年省港大罷工期間,他設法維持社會秩序,獲得港府肯定,屢獲殊榮。[3] 善允積極參與香港公共事務,深知華人接受西式教育的重要性;認為出國留學,不但長途跋涉,學費高昂,容易與華人社會脫節,大力提倡在香港興辦西式教育。1901年,以何啟爵士和善允為首的八位華商,連署上書港督卜力爵士,倡建一所仿效英式公學的學校,專門招收華人子弟。建校事宜除得到港督支持外,更獲得由英國來港的聖公會班納牧師熱心協助。在善允等人呼籲下,香港華民共捐出60000港元,作為創校經費,最終促成聖士提反男校(今聖士提反書院)1903年在西營盤創校。聖士提反男校是當時全港唯一一所直接向英倫註冊的學校,不受香港教育司署管轄。1928年,港督金文泰爵士批准撥地在赤柱興建新校舍,善允作為校董兼創校人之一,同年4月27日獲邀在新校動土儀式上致辭。之後,善允和何啟進一步提出構思興辦一所兼收男女學童的小學暨幼稚園,獲得各界響應。1904年,該校草創於卑利士道,1905年遷到堅道,並交由聖公會營辦,1906年正名為聖士提反女校(今聖士提反女子中學),後又開設中學部。1918年,堅道校舍受南澳大地震破壞,學校被迫暫遷往巴丙頓道,1922年遷往列堤頓道新校舍。1922年4月7日,列堤頓道新校舍主樓舉行奠基禮,適值訪港的皇儲威爾士太子愛德華主禮,並由善允和聖公會副主教班納致以謝辭。1926年,聖士提反女校成立校董會,善允當選為校董之一。 通過與好友何啟的關係,1914年善允被委任為聖保羅男校(今聖保羅書院)校董,同年校舍擴建,校方委任他為籌款委員會秘書。1918年,校方因增建宿舍而向各界募捐,善允第二度獲邀出任籌款委員會委員。1925年,善允和周壽臣、羅旭和、李右泉及馮平山等紳商倡建一所以中文為教學語言的西式中學,促成官立漢文學校於1926年成立。官立漢文學校是香港首間官立中文學校,1951年改名金文泰中學。1916年,善允在著手發展啟德濱時,有感於九龍城地區的居民缺乏接受西學的機會,積極籌款興學。1920年,啟德公司創辦人區德病逝後,留下遺囑饋贈10000港元,以支持善允在九龍辦學。不久,善允成功遊說太古洋行買辦莫幹生捐出10000港元,使他有足夠資金籌辦學校。在得到聖保羅男校校長史超域牧師協助下,1926年在啟德濱創校,初期租用伍朝樞的物業作為校址。為紀念區德(澤民)和莫幹生兩人對創校的貢獻,學校取名為民生書院;而善允被推舉終身出任校董會主席。1939年,民生書院復遷到九龍塘東寶庭道繼續辦學。[1][2]1920年,香港政府設立教育委員會,為教育發展提供政策諮詢。善允被委為成員,一直連任20年。1951年,他以83歲高齡出任香港大學終身校董。[4]1953年1月20日,善允在香港病逝,終年85歲。 曹善允的妻子陳桂卿於1947年12月11日,因熱心公益事業,獲港府委任為非官守太平紳士。 曹善允夫妻生育四子三女。兒子曹智安、曹峻安、曹克安、曹明安,女兒曹慧姬、曹麗姬、曹妙姬。 曹善允早年熱衷體操和體育運動,入讀切爾滕納姆書院時,代表校方參與足球比賽;晚年時,他熱愛麻將、讀書,尤其喜歡中國文學。曹善允及兒子曹峻安從1920-1939年、1939-1957年擔任後備警隊榮譽總監。曹善允是前皇家香港輔助警察隊總監曹乃麟的叔公。[1][2] [1]《曹善允》,載“維基百科"網,2012年12月19日,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B%B9%E5%96%84%E5%85%81。 [2]《曹善允》,載“讀秀"網,2012年12月19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08812442&d=C638F4BD2AC447BC70F557EBBE5AA202。 [3]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3)》,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4]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2)》,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曹善允,1868-1953
陳樹人,名韶,號葭外,生於廣東番禺(今屬廣州市番禺區)。詩人、畫家、“嶺南三傑”之一。 樹人自幼潛心繪事,17歲時師從隔山鄉先輩居巢、居廉畫師習畫。期間,樹人與高劍父、高奇峰都打下良好的畫畫基礎。樹人特獲居巢畫師青睞,將孫女居若文許配給他為妻。 時值晚清,國家內憂外患。樹人心存報國,治學之餘,主持廣州、香港兩地新聞筆政,暗中鼓吹革命。 1906年,孫中山從美洲轉道香港赴日,樹人與陳少白、黃世仲同謁於舟中,大家相見恨晚,樹人隨即加入同盟會。 孫中山對樹人頗賞識和推重,邀請他共赴日本襄助同盟會務,之後,樹人進入京都美術學校繪畫科攻讀直至畢業。民國成立後,樹人回國擔任粵省優級師範學校和廣東高等學校圖畫教授。為深研世界文學,他再次東渡日本,畢業於東京立教大學文學科,先後留學日本十多年,與藝術、文學事業結下不解之緣。 樹人回國後,一直追隨孫中山開展革命活動。當時袁世凱陰謀篡國,樹人以事被袁黨所誣入獄,雖繫桎梏中,猶吟詩不絕,曠達膽識過人。1922年夏,樹人奉命從加拿大回國述職。返抵香港時,恰遇陳炯明叛變,孫中山蒙難,情勢十分危急。樹人獲悉後,第一時間訣別妻兒,冒險趕回廣州,登上“永豐”號艦,表示願任孫中山秘書,誓與孫中山共患難。孫中山經過慎重考慮,要求樹人趕赴上海,向各地華僑揭露、聲討叛軍陳炯明的罪行。兩天後,樹人不得不離艦。從此,他深得孫中山的信任和器重。1922年9月,脫險後的孫中山在上海召開會議,商討改進中國國民黨計劃,樹人由孫中山指定的國民黨改進案起草委員會委員之一;1924年1月,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廣州召開,擔任大會主席的孫中山指定樹人為廣東省代表,出席國民黨“一大”。 1931年冬,樹人出遊桂林。期間,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在《雜詩四十四首》之二中,他作了表白“鴛鴦江水辨難真,也為臨流一愴神。不信本源能混去,到頭清濁漫無分。”從中可看,孫中山逝世後國民黨內的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和一盤散沙,已讓樹人筋疲力竭、心灰意冷。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在俯仰天地的刹那間,他頓悟,促成了他以一種高蹈出世、潔身自好的方式完成桂林山水的愉快體驗。之後,桂林山水寫生成為他藝術生涯中重要的轉捩點。 1932年8月10日下午,長子陳復在路上被國民黨特務綁架,當晚11時被秘密押至河南南石頭“懲戒場”慘遭殺害,年僅25歲。樹人得知消息後,悲憤至極,作《哭子賦》詩八首,並將陳復生前的住處起名為“思復樓”,後親自將遺骸葬於故園隅山鄉劉王殿崗息園。陳復之死使樹人在政治鬥爭中,更加超然灑脫。 樹人在繪畫上的成就,一是在紮實的傳統功夫上,通過融匯中外技法,實現構圖、線條、色彩等方面創新。他對畫面空間十分重視,讓空間有迴旋的餘地,虛實相生,使人遐想;就像詩歌,口角生香是必要的,蘭心蕙質的底蘊更不可少。如作於1928年夏的《躍鯉》,畫面上半部是一條跳躍著的鯉魚,下半部則是水和草,各佔畫面二分之一、三分之一。《桃花待雨濃》也是如此。二是在用色方面,他善於敷彩。他畫紅棉,用深朱反映其英雄偉大。他尤其善於用綠色畫竹子、蘆葦、楊柳、梧桐等,濃淡相宜,清秀明麗,色彩中孕育著噴薄欲出的生命。人們常說“陳樹人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樹人工詩善畫,尤長花鳥、山水畫;1931年創作《嶺南春色》、《木棉圖》,寓壯碩於雄麗,獲得比利時萬國博覽會的最優等獎。樹人生於江南,愛畫春雨、杏花、楊柳,展現出春意盎然的境界,1936年創作的《雨後》,有雨過天晴的清新氣氛。他的山水畫《鼎湖飛瀑》、《柳浪聞鶯》都有景秀華潤的特色,線條圓潤,輕巧而疏朗。後期深入蜀地,繪有《峨眉雲海》、《夔門秋色》等作品,畫風偏於雄勁峭削,筆墨濃重粗獷。畢生作畫達千幅以上,追求恬淡雋秀的情趣,熔詩、書、畫於一爐。他與高劍父、高奇峰被稱為“嶺南三傑”。 樹人一直當官,雖亦官亦畫並不矛盾。1927年,他辭去各種職務後,長時間流連於山水、詩畫,不問政治。在抗日戰爭最艱苦的時期,他住在重慶山區茅屋裡,無論工作多忙,他仍然每天清晨5時多起床作畫,首先練線條,練筆墨,星期天練寫生。抗戰勝利後,身負閒職的他回到廣州專門從事藝術創作,與高劍父以振興中華藝術的大任共勉,後又與趙少昂、關山月、黎葛民、楊善深等弟子晚輩組成“今社”,並舉行畫展,孜孜不倦地進行新國畫藝術的探索和開拓。蔡元培評價“陳樹人先生,純粹美術家,而具優美個性者也”。[1] 抗戰初期,樹人避居澳門,與高劍父、張純初、鄭哲園等重組“澳門清遊會”。[2] 1948年10月4日,樹人因患胃潰瘍而病逝,終年64歲。 陳樹人著有《樹人畫集》三輯、《桂林寫生集》一輯及《專愛集》、《戰塵集》、《寒綠吟草》、《自然美謳歌集》等書。 現存作於1930年的《紫藤遊魚》畫一幅,容大塊畫鯉魚,陳樹人補上了紫藤和題識。 廣州藝術博物院收藏的三幅容大塊的作品中,有一幅是他與陳樹人的合作,其中容大塊畫桃花,陳樹人畫牡丹花。還藏有一幅合作畫《嶺海春光》,畫作由陳樹人寫萱花,高劍父畫紅棉,高奇峰作牡丹,張純初繪茶花,再由羅仲彭描紫藤,黎葛民畫黃葵,容大塊作桃花等。[3] [1]王翯:《“嶺南三傑”之——陳樹人》,載“新華網",2008年9月15日,http://news.xinhuanet.com/shuhua/2008-01/24/content_7484783_1.htm。 [2]莫小也:《20世紀前期聚居中國澳門的傳統畫家》,載“論文網",2012年12月28日,http://www.xzbu.com/7/view-40585.htm。 [3]《[廣州臉譜][廣州畫卷‧第38期]容大塊1900年-1963年壯遊寫生被桃李不求盛名只求心》,載“中國青年網",2012年11月30日,http://bbs.1205.cn/thread-32437-1-1.html。
陳樹人,1884-1948
陳鵬超,乳名立,字卓平,號遇宗,生於台山縣沖萋六村大乎里(今屬台山市斗山鎮)。澳門同盟分會組織者、民國政要、革命詩人、愛國實業家。[1][2] 父親在新加坡十字街經商,開設陳泗隆號雜貨店。鵬超八歲時,隨母赴新加坡,後隨叔叔回國讀書,先後在六村鱉峰書院、廣海書院、台城寧陽書院等接受趙宗壇、趙魯庵等13位塾師的指點。他學文習武,學業不斷長進,喜舞雙刀;又擅詩詞,有儒俠之風。受到趙魯庵維新思想的影響,他從小樹立獻身社會、愛國愛鄉之志向。1902年,赴河南省參加清政府補行的庚子辛丑恩正併科鄉試,高中第35名舉人。赴考前,鵬超在友人處看到了孫中山《上李鴻章書》一文,深為孫中山的革命精神和才氣學識所折服,產生追隨孫中山的想法。1907年2月,鵬超赴新加坡接管父兄留下的生意,在商務活動中與同盟會員多有接觸,思想上傾向於革命。次年,適值孫中山雲南河口起義失敗後來到新加坡,鵬超即請同盟會員盧禮明引見,並由盧禮明介紹,孫中山親自主盟,鵬超宣誓加入同盟會。 鵬超入會後,四處奔波為革命籌款,多次以陳泗隆號的名義把款匯回國內革命同志手上。不久,他將新加坡陳泗隆號與香港公慎隆號合股經營,自己完全擺脫商務,住在澳門荷蘭園,專心做革命工作。[2] 1910年,鵬超以副會長兼秘書的身份,協助林君復,代替謝英伯主持澳門同盟分會活動,並成立“濠鏡閱書報社”,作為同盟分會活動的公開場所,宣傳反清革命,發展會員,籌款支持革命。1911年2月,鵬超回台山進行革命活動被人告發,逃到香港後,他與李天德等人創辦《民生叢報》。他一邊任編輯,一邊為3月29日的廣州起義籌款;期間著有《組織澳門同盟分會》、《組織澳門閱報社》等重要詩作。[1] 廣州起義失敗後,鵬超回到澳門,與林君復、莫紀彭、何振等人幾經努力,策動前山清廷新軍起義。起義成功後,經過整編,鵬超任參謀,隨軍開進廣州。後來武昌起義成功,廣州光復,鵬超所在隊伍編成北伐軍參加北伐。他不贊成北伐,認為“民國既成四海一,正宜息馬事農街”,主張“欲復長江北,先安五嶺南”。當北伐軍開撥時,他留下來擔任省臨時議會議員和都督府樞密部參議。 1912年3月,鵬超被胡漢民委派為茂名縣知事兼會辦高州軍務。茂名是高州首縣,當時無人主持縣政,地方秩序非常混亂。鵬超到任後,召開縣議會,籌議地方上興革事宜;組織法庭,審理民間刑事訴訟案件;籌劃高州至水東的公路;禁煙禁賭;復設縣城及四鄉的警察,維護地方治安;多次帶兵督戰,剿匪鋤奸。從此,茂名匪患遂平。次年7月,鵬超辭去茂名知事一職,改任兩陽綏靖處督辦。當時,中國政壇風雲變幻莫測,袁世凱派兵南下,龍濟光在廣州大肆搜捕,通緝革命黨人。鵬超逃亡於港澳與新加坡之間,仍竭力為討袁驅龍籌款。1915年4月,在新加坡,經葉夏聲介紹,許崇智主盟,鵬超加入中華革命黨。 1917年起,鵬超在澳門設帳授徒;著有《濠鏡講學》等詩。他成為澳門文學史上一位極重要的革命詩人,其作品以宣楊革命精神為主題,風格以明快淺白見稱。[1] 1917年,孫中山南下護法期間,鵬超受孫中山派遣前往南洋與鄧澤如一起,經營軍事內圍公債,為革命籌餉,歷時一個月,得款三萬餘元。幾年逃亡生活中,鵬超耳聞目睹一些政客及軍閥中的黑暗,深感悲憤;他力勸孫中山調離陳炯明的意見不被接納,對革命前途產生疑慮。之後,鵬超立意從高層政治鬥爭的漩渦中退出,回到故鄉致力於地方治安和公益事業。 1918年春,鵬超受家鄉紳耆聯名之邀,回到六村組建團防公所,抗拒土匪。鵬超仿兵營制招募壯丁120人,編為六村團軍,自己擔任團務監督。他一方面向海外華僑募款,不斷更新六村團軍的武器裝備和通信設備;另一方面開辦軍官講習所,招募有文化的青年,仿照陸軍速成科的形式進行培訓,提高官兵的素質。1924年,他出任台山縣下三都籌防局局長,致力於發展地方武裝,維持地方治安秩序。1927年春,鵬超向六村自治會提出籌建太和醫院的倡議和計劃,得到贊同。他吸取籌建太和學校失敗的教訓,立即撰寫印發《創建六村太和醫院勸捐序》,在海內外華僑、僑眷中廣為宣傳,大造輿論;同時成立九人組成的籌備機構進行工作,他自任籌款專員,負責全面聯繫。他一邊為籌建醫院做準備,一邊到香港招股,創辦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為之後發展實業打下基礎。 1928年元旦,鵬超見籌款時機成熟,乘坐“昃臣總統號”輪船從香港出發,經吳淞口、神戶、橫濱,渡過太平洋,直抵美國金門,在美國和加拿大進行為期近一年的募捐活動。回港後,他又與陳孔森繼續在香港募捐,共得款19萬多元。回鄉後,成立太和醫院建築委員會,鵬超任會長。次年擇定院址,1931年3月動工,1932年年底揭幕開業。後來,他又發動族人繼續捐建了第二院和第三院,使太和醫院更為完善。太和醫院佔地7000多平方米,園林佈局,配套齊全,設備先進,頗具規模,成為台山縣南部地區的醫療中心。在農村建成如此規模的醫院,成為當時台山和六村族人的驕傲。 太和醫院建成後,鵬超又一鼓作氣,籌建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總行大廈和廣州愛群大廈。愛群大廈樓高15層,壯觀雄偉,成為當時中國南方建築之冠。它的照片被許多廠家用作商標,之後幾十年,它一直作為廣州的標誌之一。 鵬超造福於民不遺餘力。日寇侵華戰爭,使其實業受到沉重打擊。1941年台山縣淪陷時,他已64歲,仍參加香港台山商會救濟委員會,為了救濟台山的災民,遠赴新加坡籌款。 鵬超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熏陶,崇尚太史公的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之說。他認為自己建立了德功,唯欠立言一項,且年已花甲,須要抓緊遂此心願。於是,他回到鄉下,一連用了八個月時間,將以前自己寫的1000多首詩歌中,重新校刪審定,選出280首編成《愛竹齋詩鈔初編》,1938年5月自費出版。 鵬超的詩作多是對時局、人生的有感而發,詩風坦直、豪爽。他在事業受挫,家人受害,自己在逃避日寇時跌傷左足、留下殘疾等種種不幸境遇中,他不忘寫詩,用詩記下了自己的遭遇及所見所聞,抒發對時局和人生的感慨,緬懷往事,讚頌友情。他從這時期的作品中篩選出332首,編成《愛竹齋詩鈔續編》。友人稱讚他這時期的作品比以前又多了“沉鬱雄勁之氣。迥非雕琢藻飾,徒寄興於風雲月露者之所比。”1947年,他將自己撰寫的《行年紀要》、《愛竹齋詩鈔初編》、《愛竹齋詩鈔續編》、《愛竹齋文鈔》、《觀山紀要》等作品,彙集編成《愛竹齋全集》,次年交付香港東雅印務有限公司出版。1953年,鵬超在香港病逝,終年76歲。[1] 現錄陳鵬超的詩一首: 《澳居閒寫》[3][4] 國難依然鼎沸時,澳居何日賦歸辭。 社陵留蜀避安史,靖亂豈無郭子儀。 [1]陳日生:《陳卓平(1877-1953)》,載“江門市五邑圖書館"網,2010年12月20日,http://wylib.jiangmen.gd.cn/jmhq/list.asp?id=173。 [2]鄭煒明:《16世紀末至1949年澳門的華文舊體文學概述(下)》,載《許昌師專學報(社科版)》,1998,第50-55頁。 [3]呂志鵬:《澳門中文新詩發展史研究(1938-2008)》,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第45頁。 [4]廣東省文史研究館:《辛亥革命詩歌選集》,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3,第206-207頁。
陳鵬超,1877-1953
鄭卓,原名鄭卓軒,香山三鄉橋頭(今屬中山市三鄉鎮橋頭村)人。興中會會員、孫中山侍衛。 孫中山為他改名鄭卓,人稱德叔,早年參加三合會。1897年,鄭在香港加入興中會。在澳門草堆街孫中山創辦的中西藥局當搬運工。後來孫中山到廣州行醫,藥局交與程大元(程北海之子)做司理,成為革命黨人常集會之所。 鄭一方面做運貨,一方面擔任交通傳訊。鄭與孫昌是好朋友,常得機會與孫中山見面,孫中山見鄭身體好、功夫好,通曉英文、法文,又會開汽車和輪船,就留在身邊做侍衛,後鄭當上侍從武官。在廣西鎮南關起義時,鄭擔任司令部副官,負責掌管糧食。孫中山派鄭向馬君武學製炸藥。1913年,他隨孫中山南下,巡視南方各省督辦鐵路,後隨孫中山赴美國三藩市、西雅圖、洛杉磯和加拿大溫哥華、法國巴黎、日本等地。1918年,鄭擔任廣三鐵路機務段長,一年多後,回到孫中山身邊當侍從武官。1923年8月,鄭被委任為大本營鞏固軍副官長;1925年1月被委任為廣東兵工廠管理委員會委員,1926年任財政部總務處緝私課課長,1931年任中山縣公安局局長,後任岐關車路公司副經理等職。後來,鄭定居澳門。[2] 1982年6月,應江門政協之邀,鄭撰寫《孫中山先生在江門軼事》一文。1908年,鄭、盧怡若等五人護衛孫中山,都帶有手槍和炸彈。孫中山喬裝為郎中,化名姓徐。時值農曆正月十五,茶庵寺進香人多,孫中山等推遲到正月十七日到達茶庵寺,在一間有秘密地下室“客房”休息,慧真和尚立即派了小和尚在上山的路上佈下哨崗。剛坐定不久,放哨的和尚突然發現山下來了一隊清兵。一向很鎮定的孫中山感到意外。此行高度秘密中進行,難道走漏了消息?當時鄭等採取緊急措施,陳少白、劉義、黃順護衛孫中山,由慧真和尚派出心腹帶路,走上茶庵寺後山茂林深竹中一條小路,繞到海邊去。在那裡有小船可以過渡,必要時從水路撤退。盧怡若(三哥)前往台山。鄭裝作茶庵寺的“後生”,下山探聽消息。鄭趕到山腰,發現數十個清兵護擁著幾頂轎正上山。轎子裡坐的都是女眷。鄭根據從事革命工作多年的經驗,清兵出動圍捕黨人,決不會帶女眷。鄭立即將消息飛報回去。事後,據茶庵寺的和尚向進香的女眷和清兵打聽,才知這是一場誤會。原來當時江門商業發達,與香港有火船往來,成為水陸交通要道,所以有一營清朝陸軍駐守。營長當時叫“管帶”。另外,在江門堵頭山有個炮台,炮台台長是外省人,與陸軍營管帶、兩家女眷都有往來,這兩位“官太太”聽說茶庵寺香火很旺,決定前來參神,認為正月十五人多,選定正月十七才來。因茶庵寺在山區,她們的丈夫恐怕有“山賊”,多派護兵保護。 孫中山、陳少白、劉義、黃順等接到平安通知,又回到茶庵寺,在有地下室的“客房”住上一晚,第二天,陳宜禧派他的侄子陳忠堂到茶庵寺來迎接孫中山。[3] 1986年3月11日,鄭在澳門舉行102歲壽宴會;後與女兒一家同住。 1988年,鄭在石岐蘇華贊醫院逝世,終年104歲。[1] [1]中山市外事僑務局、中山市港澳事務局:《中山市華僑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第751頁。 [2]《鄭卓》,載“孫中山故居紀念館"網,2010年2月2日,http://www.sunyat-sen.org/sun/showxgrw.php?id=280。 [3]江門政協:《江門文史資料》(第8輯),江門:江門政協,1982,第1-3頁。
鄭卓,1884-1988
高漢,香山環城(今屬中山市南區寮後村)人。拱北海關關長。 高漢畢業於晚清政府廣州海堂,留校任教,後秘密加入革命黨,並積極發展黨員,成為孫中山的得力助手。 孫中山委任高漢為粵省海關主任兼拱北關關長。在任期間,他力挽國家海關主權和行政管理權。[1]孫中山親筆題寫“博愛”、“和平”條幅贈與高漢。[2] 日寇侵佔廣州時,高漢拒絕為日寇服務,棄官舉家回村居住務農。 1951年,高漢被錯劃為地主;1953年病逝,終年63歲。[1] [1]中山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中山市志》(下),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第1686頁。 [2]《高漢》,載“孫中山故居紀念館"網,2012年3月11日,http://www.sunyat-sen.org/sun/showxgrw.php?id=464。
高漢,1890-1953
崔諾枝,廣東省南海縣(今屬佛山市南海區)人。澳門大慈善家和政界領袖、同善堂主席。崔樂其之父。諾枝小時學習中文六年,進入澳門三巴仔聖若瑟書院學習葡文,不久輟學。跟從父親學習洋服、木匠等手工業;後受僱於巴士度律師事務所。他15歲時,在葡國船艦工作,六年後擔任澳督府庶務員,前往里斯本任職五年。他回到澳門後,升任澳督府庶務處長。[1]1923年,諾枝等發起組織“華童教育會”,發動熱心教友捐獻,在望德堂區興建校舍,開辦“公教學校”,同年在澳葡政府註冊立案,並取得教授葡文津貼。[2]諾枝任職30年,1925年獲准退休,每月領取退休金。歷任同善堂值理、副主席、主席,中華總商會值理、副會長、會長及鏡湖醫院慈善會值理。現今,在澳門慈善機構同善堂內,放置著諾枝的銅像,以表達對他的敬意。[1]澳門同善堂成立於1892年秋,倡建者共408人,皆為熱心公益的社會賢達﹑港澳海外紳商和華僑。成立初期的堂址位於議事亭前地12號,與孫中山的“孫醫館”毗連。20多年後,因政府徵址興建郵政局而被拆去,遂在現址爐石塘重建堂址,1924年落成沿用至今。[3]諾枝富甲一方。20世紀30年代,他發起籌款資援抗日活動。1938年廣州淪陷和1941年日寇侵佔香港後,受難同胞紛紛來到澳門避難。1942-1944年,澳門處於最艱難時期,數以萬計的難民聚集在澳門,人口從抗戰初的十多萬人增到三四十萬。日寇不時對澳門實行經濟封鎖,斷絕糧食供應。當時民不聊生,哀鴻遍野,甚至發生人吃人的慘事。澳門慈善機構同善堂積極開展施粥濟貧活動,每日施粥一千多份,最高紀錄達16000多份,不少人因此保全了性命。[1]諾枝時任同善堂總理,不顧自己70多歲高齡,親自為難民施粥。抗戰後期,同善堂每日施粥兩次。另外,諾枝派發衣服、棉被,為難民禦寒。同時,同善堂聘請醫生,早晚開診,施藥贈醫。[4]諾枝熱心公益,經常發動社會人士捐資公益事業,自己帶頭捐款,獲得澳門政府頒授勳章。1945年,諾枝在澳門病逝,終年83歲。[5]長女崔瑞深積極投入愛國救亡的浪潮,擔任澳門四界(學術界、音樂界、體育界、戲劇界)救災會宣傳部的勸銷股主任。[6]女婿(最小女兒崔瑞愛丈夫)許聲泉投入抗日戰鬥中。許聲泉曾服役國民政府裝甲部隊,參加抗日戰爭,戰後在韶關和澳門海關工作兩年;1948年生育一子許仕仁,曾任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務司司長。[7]兒子崔樂其是澳門知名實業家、慈善家,誠興銀行創辦人,澳門立法會第二、三屆官委議員,澳門中華總商會副會長,同善堂值理會副主席,澳門基本法協運會副監事長;澳門法國文化協會理事,廣東省第七屆政協委員,澳門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市務委員等職;獲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頒授銀蓮花勳章、獲授葡萄牙殷皇子軍官勳章及功績紳士勳章、英勇勳章、文化功績勳章及慈善功績章。[8]現存崔諾枝大屋在澳門瘋堂斜巷7號,1918年興建,後來成為公教學校校址,目前大屋成為大瘋堂藝舍的展覽場地,是整個望德堂文化創意產業區的一部分。[9][1]《港澳大百科全書》編委會:《港澳大百科全書》,廣州:花城出版社,1993,第793頁。[2]顧明遠:《中國教育大系:20世紀中國教育》(四卷),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第4041頁。[3]虞山:《救急扶貧雙甲子》,載《澳門雜誌》,2013年10月1日,http://www.macauzine.net/?action-viewnews-itemid-458。[4]《崔諾枝:贈醫施食》,載“中國社會工作協會"網,2008年5月22日,http://www.cncasw.org/gypt/gyxm/gycsj/xd/200710/t20071023_2042.htm。[5]吳志良、楊允中主編:《澳門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9,第177頁。[6]濠江風雲兒女編輯組:《濠江風雲兒女》,昆明:雲南人民出版社,1990。[7]林鋒:《澳門四界救災會抗日救亡片段》,載《紅廣角》,1999年第6期,第6-7頁。[8]《香港最新政務司長(接替曾蔭權)背景》,載“深圳搜孤焦點"網,2010年10月1日,http://sz.focus.cn/msgview/1787/30754058.htm。[9]《崔諾枝大屋》,載“澳門街道網",2013年10月6日,http://macaostreets.iacm.gov.mo/c/route/detail.aspx?gid=4&id=0ac2a544-9188-4625-b0e6-402080367488。
崔諾枝,1867-1945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2月7日─1846年1月26日)1月,本年澳門政府組成:澳督彼亞度,澳門地區大法官若阿金.卡內羅(Joaquim António de Morais Carneiro),主教柏爾雅(Nicolau Rodrigues Pereira de Borja),代理大法官阿西斯.費爾南德斯(Francisco de Assis Fernandes),輔理主教熱羅尼莫.馬塔(Jerónimo José da Mata)。 議事公局成員包括普通法官若瑟.費雷塔斯(Felipe José de Freitas);市政議員若瑟.奧利維拉(José Francisco de Oliveira)、若奧.馬葵士 (Francisco João Marques)、杜阿爾特.貝爾南迪諾(Manuel Duarte Bernardino),理事官維森特.佐治(José Vicente Jorge),司庫西蒙.李美雕 (José Simão dos Remédios),議事公局職員米格爾.西蒙(Miguel Pereira Simões);海關收稅員:德梅特利奧.施利華(Demétrio de Araújo Silva);治安委員:西帕里亞諾.叭之咕(Cipriano António Pacheco)負責大堂區和花王堂區,維森特.里貝羅(VicenteVieira Ribeiro)負責老楞佐堂區。五位炮台指揮人事沒有變動。
道光二十五年澳門政府組成成員名單
字學華,號鐵庵,廣東香山(今中山市)人。1891年9月6日生於夏威夷,其父楊著昆為夏威夷富商。1910年加入同盟會。先後入讀夏威夷大學及加州哈里大學機械專科。畢業後,為響應孫中山“航空救國”號召,再入讀紐約迦彌斯航空大學,精研飛機製造與駕駛技術,以優異成績獲萬國飛行會水陸飛行執照。1917年回國,在上海從事革命活動。為建立革命武裝,再次赴美與蔡司度、陳應權、高廷槐等華僑飛行家及工商業家,共同創辦圖強飛機有限公司,製造飛機,培訓飛行、航空工程技術人員。1917年組成飛機隊參加護法戰爭,被孫中山任命為飛機隊隊長。1919年,在福建漳州組建援閩粵軍飛機隊,任總指揮。1922年去美洲向華僑募捐,購買飛機12架(包括其父楊著昆捐獻的四架)經澳門運回國內。同年12月由孫中山以大元帥名義委任為航空局局長兼廣東飛機製造廠廠長。次年7月製成中國自行設計生產的以樂士文(宋慶齡英文名)命名的第一架軍用飛機。楊仙逸曾多次指揮和駕機參與平定軍閥叛亂。1923年9月20日前往博羅之梅湖檢查水雷改裝炸彈時,因意外爆炸而殉難,時年32歲。後被追贈為陸軍中將。楊夫人程度純於1925年在中山石岐創辦仙逸小學以為紀念,即今之仙逸中學前身。楊夫人曾長期在澳門居住,1973年去世。
楊仙逸,1891-1923
字德彰,號壽屏。廣東香山(今中山)人。孫中山長兄。早年隨舅父赴檀香山謀生,初作農工,後從事畜牧、墾殖,復經商漸富,接孫中山到檀香山讀書。1894年加入興中會,積極支持孫中山的革命活動。1907年移居香港九龍。1909年參與籌劃廣州新軍起義,復在九龍聯合會黨,從者日眾,被港府驅逐。1911年移居廣州灣(今湛江),任同盟會香港南方支部副支部長,組織民軍響應武昌起義,並收復雷州半島各地。辛亥革命後,曾反對袁世凱竊國。1910年移居澳門。1915年在澳門病逝。
孫眉,1854-1915
巨商、慈善家。盧九長子,名鴻翔,號廉若。生於廣東新會鄉間。17歲補新會縣弟子員,在鄉中創組義學,倡辦普仁堂,後遷居澳門,繼承父業。也承投澳門山票、舖票,經營煙賭,且是南洋煙草公司大股東,寶亨銀行兩大老闆之一。清末,盧廉若與同人籌資,創辦澳門孔教學校,招納貧苦少年入學。1913年澳門商會成立後,被選為主席,1913、1919、1921及1923年被推舉出任澳門鏡湖醫院總理。盧廉若支持孫中山革命,曾於1912、1913年二次接待孫中山訪澳,下榻盧園春草堂。盧廉若一生獲清廷誥授資政大夫、花翎一品頂戴、浙江補用通稟貢生,1913年獲葡國三等嘉章,1925年4月13日獲葡國政府基督一等勳章。1927年病逝於澳門。
盧廉若,1878-1927
企業家、社會活動家、慈善家。廣東番禺人。少時讀過私塾,13歲即出外做工,15歲在順德陳村一間店舖當掌櫃,後到廣州發展,與何善衡、馬子登等相好組成“匯隆銀號”,出任經理。抗日戰爭廣州淪陷期間,避難到香港經商,1941年香港淪陷,轉到澳門經商,並投入金融界,任大豐銀號經理。40年代後期,大豐銀號擴展業務,創辦了包括銀行、餐廳、戲院、巴士和的士、自來水等公司,其事業突飛猛進,成為澳門工商鉅子。在澳門,舉凡愛國活動、社會福利、文教體育、慈善事業,他均出錢出力,經常出面調解社會糾紛。他對故鄉建設極為熱心,40年代後期擴建岳溪學校,50年代建造澄溪醫院,援建番禺縣造船廠,60年代捐贈汽車、拖拉機、機船等物品,1979年捐建番禺賓館。1981年捐資修蓮花塔,建縣人民醫院碧秋大樓、縣婦幼保健院,後又與霍英東等捐資修建大石大橋與著名的洛溪大橋。曾任第三屆全國人大常委、中華全國工商聯常委、中國國際信托投資有限公司董事、暨南大學校董會副董事長;又任澳門大豐銀行董事長兼總經理、澳門中華總商會會長、澳門鏡湖醫院慈善會主席、澳門東亞大學校董會主席、澳門立法會副主席。1983年12月6日病逝,澳門各界人士及祖籍番禺人士分別進行隆重悼念。
何賢,1908-1983
中國近代民主革命家,中華民國締造者。名文,幼名帝象,字德明,號日新,後改逸仙。在日本從事革命活動時曾化名中山樵。廣東香山(今中山市)翠亨村人。1866年11月12日(清同治五年十月初六)出生於一個農民家庭,青少年時代受到廣東人民鬥爭傳統的影響。1879年(光緒五年),隨母赴檀香山,他的長兄孫眉資助他先後在檀香山、廣州、香港等地接受西方的近代教育。1883-1885年的中法戰爭,激起了孫中山挽救民族危亡的愛國熱情。他目睹清政府的賣國、專制和腐敗,開始產生反清思想。1892年,孫中山畢業於香港西醫書院,隨後在澳門、廣州等地行醫,結納反清秘密會社,聯絡有志之士,準備創立革命團體。1894年,孫中山從上海去檀香山,組織興中會,以“驅除韃虜,恢復中國,創立合眾政府”為誓詞。1895年2月,在香港聯合愛國人士組織輔仁文社,建立香港興中會,並決定在廣州起義。同年10月,廣州起義事泄失敗。孫中山被迫亡命海外,走日本,赴檀香山,後又遊歷美國、歐洲。1896年10月,在英國倫敦曾被清公使館誘捕,經英國友人營救脱險。此後,孫中山詳細考察歐洲各國的經濟政治狀況,研究了多種流派的政治學說,初步形成了三民主義思想。1900年10月,派鄭士良到廣東惠州(今惠陽)三洲田發動武裝起義,因餉械不繼而失敗。1904年孫中山在日本、檀香山、越南、暹羅(今泰國)、美國等地向華僑及留學生宣傳革命,1905年在比、德、法等國的留學生中建立革命團體,也與國內的革命團體建立聯繫。1905年8月,與黃興等人以興中會、華興會等為基礎,在日本東京創建同盟會,被推舉為總理。在同盟會機關報《民報》發刊詞中,孫中山首次提出“民族、民權、民生”三大主義。從1906-1911年,同盟會在華南各地多次組織武裝起義。1907年鎮南關起義時孫中山還親臨前線參加戰鬥。1911年4月27日的廣州黃花崗之役,在全國引起巨大震動。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爆發,各省紛紛響應。孫中山在美國得知消息後,為爭取歐美等國支持革命事業,在美、英、法等國進行外交活動,12月19日,被17省代表推舉為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1912年1月1日在南京宣誓就職,組成中華民國臨時政府。1912年2月12日,清朝宣統帝被迫宣佈退位,中國結束了長達2000多年的封建專制制度,建立了共和國。孫中山制定和公佈一系列改革和進步的法令,3月11日。頒佈具共和國憲法性質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1912年2月13日,因革命黨人與袁世凱妥協,被迫辭去臨時大總統職位。8月,同盟會改組為國民黨,被選為理事長。1913年袁世凱派人刺殺宋教仁,即主張起兵討袁,但黨內意見分歧,倉促應戰,旋即失敗。1914年在日本建立中華革命黨,次年發表《討袁宣言》,1916年又發表《第二次討袁宣言》。1917年段祺瑞解散國會,孫中山在廣州召開國會非常會議,組織護法軍政府,當選為大元帥,誓師北伐。1918年因受桂系軍閥和政學系的挾制,被迫去職至上海,創辦《建設》雜誌,發表《實學計劃》,並將中華革命黨改組為中國國民黨。1920年回廣東,次年就任非常大總統。1922年因陳炯明叛變,退居上海。1923年在驅走陳炯明後回到廣州,重建大元帥府。1924年1月在廣州召開中國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宣言。同年11月,應邀北上討論國是,提出“召開國民會議和廢除不平等條約”兩大號召,同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段祺瑞、張作霖作鬥爭。1925年3月12日因患肝癌在北京逝世。1929年,遺體由北京移葬南京紫金山。主要著作有《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等。其著述在他逝世後多次被結集出版。重要的有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出版的11卷本《孫中山全集》,台北1969、1973、1985年出版的《國父全集》。
孫中山,1866-1925
民國八年 (1919年1月1日─1919年12月31日)7月25日,曼努埃爾.羅查和恩里克.瓦爾德斯 (Henrique Valdez)兩人當選澳門選區議員。
曼努埃爾•羅查和恩裡克.瓦爾德斯當選澳門選區議員
崔樂其,廣東南海(今屬佛山市南海區)人。澳門知名實業家、慈善家、誠興銀行創辦人。[2] 父親崔諾枝是澳門紳士,富甲一方,樂於參與慈善活動;擔任澳門鏡湖醫院總協理、同善堂主席及澳門商會總協理。20世紀30年代日寇侵華時,他聯同多名澳門商界人士籌款,大力支持東北抗日義軍活動。[3]現今,澳門慈善機構同善堂內,放置著崔諾枝的銅像,以表達對崔老先生的敬意。 樂其葡文了得,擔任澳門特首何厚鏵之父何賢的葡文秘書。抗戰時期,他和何賢一起經營黃金生意。當時,何賢任職於澳門大豐銀行,與商人鍾子光及澳門經濟局長羅保,獲得合資經營黃金買賣的專營權。之後,樂其開設誠興金行,在誠興金行的基礎上,他創辦澳門誠興銀行,從事多元化銀行業務。1989年,誠興銀行被何鴻燊持有的澳娛公司收購。 1952年7月,澳門與內地發生“關閘事件”,葡國駐澳門士兵與中國解放軍在邊境地帶發生衝突。當時,澳督羅必信就通過樂其,聯絡何賢與中方商談。8月23日,澳門葡政府正式派代表向中方前山邊防局書面道歉,保證今後不再有同樣事件發生。8月25日,中方恢復前山拱北與澳門的陸地交通,中葡雙方的緊張關係解除。樂其和何賢等人在“關閘事件”中起到重要的作用。[4] 樂其和澳門中華總商會副會長崔德祺、全國政協副主席馬萬祺並稱為“澳門三旗”。2002年,他和崔德祺、馬萬祺分別榮獲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頒授銀蓮花、金蓮花和大蓮花勳章,一時傳為佳話。 1982年5月20日,樂其時任澳門市政廳主席,與葡國里斯本市政廳主席Nuno Krus Abecassis在里斯本簽署締結姐妹市議定書。根據該協定,兩地開展一系列文化、社會、教育、資訊及旅遊方面的交流活動,如舉辦展覽、交換文件及接待受訓的市政技術人員。一直以來,他熱心澳門公益事務,擔任澳門政府諮詢會委員,誠興銀行股東大會主席,澳門立法會第二、三屆官委議員,澳門中華總商會副會長,同善堂值理會副主席,澳門基本法協運會副監事長,兼任澳門多所中文學校校董;澳門法國文化協會理事及澳門紅十字會理事,廣東省第七屆政協委員,澳門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市務委員等職。另外,他獲授葡萄牙殷皇子軍官勳章及功績紳士勳章、英勇勳章、文化功績勳章及慈善功績章。 2000年6月,樂其當選為第六十五屆中華總商會副會長;後因他年事已高,轉任澳門中華總商會永遠榮譽會長,較少出現在公眾面前。 樂其十分關心家鄉南海發展情況,積極捐資支援家鄉公益事業;2005年1月,獲佛山市人民政府頒授“佛山市榮譽市民”稱號。[3] 2006年,樂其去世,終年84歲。 [1]《崔樂其》,載“維基百科"網,2012年10月28日,http://zh.wikipedia.org/zh/%E5%B4%94%E6%A8%82%E5%85%B6。 [2]吳志良、楊允中主編:《澳門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9,第177頁。 [3]莊海源:《母親出身澳門望族》,載《香港文匯報》,2005年7月1日。 [4]《52年澳門“關閘事件”:中葡雙方炮戰近一周》,載“中華網",2012年9月16日,http://military.china.com/history4/62/20120529/17225485_1.html。
崔樂其,1922-2006
陳芳,字國芬,香山縣下恭都黃茅斜村(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梅溪村)人。[1]檀香山著名商人、僑領、糖業鉅子。 父親陳仁昌在澳門經商,家境頗富。母親曾氏。陳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參加科舉考試,成為秀才。陳14歲時,父親去世,家道逐漸中落,之後,陳隨伯父陳仁傑到澳門、香港學做生意。陳仁傑在香港經營中西土特產。1849年,陳仁傑準備運一船貨物到檀香山出售,要陳及其堂兄一起同往。 陳和堂兄協助伯父處理完這批貨物,伯父就回國。陳卻愛上了這塊土地,決定留在這裡大展拳腳。他勤奮努力,不久學會英語。他先在貝爾街開設一間店鋪,銷售伯父留下的部分貨物,小店鋪一開張,生意興隆。1851年,陳與同鄉程植合股開辦新店鋪“芳植記”,它坐落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的商業旺地。“芳植記”開張那天,轟動整個檀香山。鋪面採用中式風格,紅色大門前面兩根圓柱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兩扇門上貼著鮮艷的門神,貨物擺設沿襲著廣府人開架賣貨的習慣,貨架上擺滿了精絲、瓷器、茶葉和香料等各種各樣的中國貨,生意一開始就紅紅火火。 陳用7600美金買來一艘舊帆船,起了一個新名字“中國夾克號”。他有了“中國夾克號”,極大地降低營運成本,“芳植記”商品價格隨之降低。1855年,美國國慶日第三天,檀香山上空到處飛舞著美國人慶祝的煙花,一把大火點燃了國王大街和努瓦努大街十字路口商業區店鋪,“芳植記”變成殘垣斷壁。許多不明身份的人闖進“芳植記”搶劫,警察懸賞200美金緝拿打劫者,沒有下文。何魁趁機捲走“芳植記”的28000美金,神秘地失蹤了。火災後第三天,陳讓程植用30美金的月租,租下瓊‧布斯的酒吧,重新掛起“芳植記”的招牌,將倉庫裡的貨物全部搬出,擺滿所有貨架,儼然火災根本沒有發生。這一招,穩定了所有債權人的心。陳回到檀香山,到比舍普銀行找朋友克拉克貸款,登上“中國夾克號”,直奔香港採購。依靠捕鯨船長們仗義相助,“芳植記”起死回生。每天下午約四點,陳推著一輛手推車,車裡裝滿了金燦燦的金銀幣,上面甚麼遮蔽物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把鋪子裡收入的金銀幣送到銀行裡。陳富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夏威夷每一個角落。1855年11月25日,陳以1368美金拍下羅奈爾得遺孀那棟精緻小巧的珊瑚石別墅,“芳植記”搬到珊瑚石別墅經營。陳在大島繼續從事土地投機生意,他把朱麗亞那個牧場周邊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回到檀香山後,他到裘蒂博士家裡鄭重向朱麗亞求婚。裘蒂博士雖對華人懷有歧見,但不敢當面拒絕他,提出如有心追求朱麗亞,請陳先建造一棟夏威夷最豪華的別墅。1856年,陳在檀香山市富人區努亞大街買下一塊地,請人設計圖紙,大興土木幹起來。他一直尋求機會醞釀成立一個華人社團,檀香山華人對陳的提議都表示贊成,華商們決定搞一場以華人名義舉辦的慶賀舞會,大家踴躍捐款。同年10月,夏威夷華商會正式在檀香山註冊成立。 5月23日,陳正式被批准加入夏威夷國籍。5月28日,陳和朱麗亞‧克納‧弗爾威斯爾小姐結婚,史密斯牧師擔任證婚人,婚禮在努亞路Afong先生那所著名的新房子裡舉行,婚禮一切從簡。1857年8月1日,朱麗亞向夏威夷最高法院申請遺產繼承。七天後新任大法官麥克比因作出最後裁決,裁定朱麗亞獲得父親三分之一的遺產,現金3881美金;獲得母親三分之一的遺產,是大島希洛鎮海邊的一個牧場。這個牧場正是陳所購土地包圍的那個牧場,這些土地聯結為一塊完整約5000英畝的地塊。 1859年10月17日,檀香山第一家華人獨立經營的機器榨糖工廠“國芬製糖”正式開張。“國芬製糖”的工人工資比當時白人製糖廠高出30%。陳和劉禾林本來在夏威夷華人中口碑好,加上薪酬優厚。“國芬製糖”很快就招夠工人和技師,熱火朝天地幹起來。“國芬製糖”成為陳在夏威夷經商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陳成功地邁進他夢寐以求的製糖業,開創事業新篇章。 1860年10月,程植帶著一批人回到檀香山,其中三個小夥子特別醒目,第一個叫程利,是程植的一個堂侄;第二個叫盧嶽,是香山縣隆都人,也是程植的一個親戚;第三個是王貴,程植老家四大都安定村小老鄉。都在老家做過乾貨鋪。陳與程植商量了一下,把程利派到三藩市,讓盧嶽留在“芳植記”給程植當幫手,王貴被安排到“國芬製糖”。1864年,美國南北內戰促使夏威夷蔗糖業騰飛。三年來,夏威夷年食糖產量飛速上漲了16倍,並徹底改變了夏威夷的商業結構,甘蔗園經濟成為支柱的產業。陳進入製糖業掙得第一桶金,不是依靠生產,而是通過壟斷運輸實現的。三年壟斷運輸,為他積累38萬美金的巨大財富,把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陳決定集中精力,全力在大島經營甘蔗園事業。達莫專程從三藩市來到檀香山,想與陳一起投資甘蔗園。陳和達莫在檀香山市註冊合股的通用商業公司,兩個好朋友各佔一半股份,陳出地,達莫出資金,準備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達莫從德國訂製的榨糖機從三藩市運回來,這套世界最新型的榨糖機在大島希洛鎮新甘蔗園調試完畢,讓夏威夷所有白人甘蔗園主們羨慕不已。除這套五萬美金榨糖機外,達莫又拿出十萬美金,一共15萬美金成為他在通用商業公司的股本。陳把自己大島上的土地劃出約3000英畝,算作自己的股本投資,剩餘3000英畝土地暫作牧場,作為新甘蔗園的預留土地。陳將自己這個甘蔗園命名為“皮皮艾克”,以單個甘蔗園面積來說,皮皮艾克農場位列夏威夷農場前三甲。 1869年10月29日,陳回到檀香山一個月後,在以華商為主體的夏威夷手工業者行會的會議上,陳當眾宣讀一份由全體華商簽名的“告夏威夷公民書”。這是夏威夷歷史上華商第一次有組織地集體告白,它向全體夏威夷人提出華人對勞工制度的看法和建議,反映這個正在崛起群體的潛在力量,這是華人力量在政壇上的第一次鄭重發聲。這份告白書旨在通過改變勞工制度,取消對華人的政策歧視。同年底,陳以26萬美金,拍下卡伯瓦農場。第二天的《波利尼西亞報》以“糖王加冕”作為顯著標題,詳細介紹卡伯瓦農場拍賣的過程。從這一天起,陳的“糖王”稱號在夏威夷被叫了起來。 1870年度,夏威夷總商會出版商業年鑒,評比出夏威夷實力最強的八大企業,“芳植記”和通用商業公司名列其中。 1872年7月初,容閎為了妥善安排留美幼童到美後的事宜,先抵三藩市。陳帶著長子陳龍提前幾天到達三藩市,入住“皇宮大飯店”。容閎在“皇宮大飯店”第一次見到了陳。 陳比容閎大三歲,兩人初次見面,但經唐氏兄弟介紹,互相早有耳聞,相談甚歡。陳放心把陳龍交待給容閎,自己回到檀香山。陳龍連考四門功課,成績優異,順利考入耶魯大學。 1873年9月23日,夏威夷鐵工廠發生工人罷工,給複雜的政局增加不少紛擾。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發生,巴特親自主導,要求農業協會以團體會員的身份,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以加強夏威夷總商會的行業領導和協調能力。夏威夷總商會涵蓋夏威夷九大類行業商會,同時吸收華商會和智利商會參加,一個覆蓋面廣的商業組織,卻受到夏威夷最有實力的商人組織農業協會的抵制。但這次,農協不能不給內閣面子。大衛斯沒有辦法,點頭允諾農協加入夏威夷總商會,並答應推舉一人出馬競選本屆總商會會長職務。農業協會七人委員會選舉出來的推薦人竟然是陳。1873-1878年,陳擔任五年的夏威夷總商會會長,圓滿地協調各種經濟糾紛,起草制定大量的行業規則,贏得夏威夷商界的一致認同。 1874年8月,陳帶著卡拉卡瓦的秘密使命,赴三藩市負責籌款。展望美夏貿易互惠協定實施在即,王國的財政收入屆時會有大幅增長,但眼下政府大舉建設,急需大量資金支持。陳到達三藩市,達莫安排他的哥哥和斯布勒特等一批富豪,前來與陳秘密洽談。這批富豪開礦發了大財,四處投資。陳三藩市一行,共籌得400萬美金的鉅款,圓滿完成卡拉卡瓦的使命。陳回到檀香山後,著手幫助準備卡拉卡瓦國王年底的訪美事宜。2月15日,卡拉卡瓦國王回到檀香山,受到熱烈的歡迎。 1875年6月,夏威夷王室名下的卡波庫伊農場準備出售。卡波庫伊農場有超過4700英畝的土地,在夏威夷是數得上的大農場。卡拉卡瓦這次要把它當作第一筆酬勞,來還陳在兩次大選中鼎力相助的人情。沒想到,被陳謝絕了。陳不願意這樣操作,一方面這種私下交易會對國王的聲望有損,另一方面也損他糖王的聲譽。之後,陳從香港調集大筆資金,為保險起見,再度與達莫兩人聯手,準備參加卡波庫伊農場的競拍。陳與達莫以46萬美金鉅款,拿下了卡波庫伊農場,使他的蔗糖事業再攀新的高峰。 1878年,陳接到三藩市華埠中華會館的信函,要他務必於7月25日前到達三藩市。 7月27日,在美國駐華公使的陪同下,陳蘭彬一行抵達三藩市,受到三藩市中華會館組織的盛大歡迎儀式。在陳的力陳下,陳蘭彬答應在檀香山設立一個領事館,條件是他必須出任領事一職。 1877-1878年,中國北方發生“丁戊奇荒”,是200年不遇的大災荒。北方九省赤地千里,災民多達兩億,死亡人數高達1300萬。陳認捐了5000美金,折合約7000兩白銀。根據大清朝廷典章,“凡士民等助賑荒歉”、“其捐銀子千兩以上者,請旨賜建‘樂善好施’牌坊”。 1878年底,在香山縣恭常都黃茅斜村陳家大院裡矗立起一座“樂善好施”牌坊,這座由陳灼父(陳芳二兄陳國禎的長子)委請當地名工匠精心打造的石牌坊為花崗岩建造。可惜,這座牌坊在“文革”期間毀於紅衛兵之手。 1879年是陳來到夏威夷第30個年頭,成為夏威夷響噹噹的“糖王”。拋開“芳植記”不計,僅三個農場每年給他帶來收益高達30萬美金,在他名下的這三個農場資產超過260萬美金。 6月21日,時值王國樞密院上院空出一名缺額,樞密院共45名委員,其中上院15名委員為國王任命,卡拉卡瓦當政時期,只有貴族才能出任的具有高尚地位的職務,同時也是國王用來晉升貴族的特權。陳以其顯赫的社會影響、不容爭辯的商業地位和無可挑剔的品行,贏得樞密院現任委員的一致認可。樞密院通過後,國王卡拉卡瓦當天簽署命令,正式任命陳為樞密院委員,從此,陳成為夏威夷貴族。 1879年8月13日,清廷對陳的任命下來了。陳蘭彬把畢業後留在駐美公使館協助他工作的陳龍找來,指示陳龍把這個任命通知夏威夷駐美公使艾倫。同年耶誕節,老農協會員們為了慶祝陳榮膺貴族稱號,在市政廳舉辦盛大的慶祝舞會,夏威夷名流爭相參加。接著樞密院舉辦的慶祝舞會,國王卡拉卡瓦到會致辭,對陳的貢獻表示嘉獎。 1880年月11日,一面中國三角黃龍旗在陳的努亞別墅升起,這棟別墅被他用作夏威夷華人商會的辦公地址。儀式結束後,三藩市領事館派來的特使朱國君,在陳的陪同下,到王宮裡覲見卡拉卡瓦。陳出任首屆商董,中國駐夏威夷商務代辦處開始正式工作,聘用一個翻譯和一個秘書,經費由陳自己支付。他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在華商會的基礎上籌建華人聯合會。第二項工作是向夏威夷政府交涉未入籍華人權利的問題。3月17日,陳蘭彬親自簽署任命陳為夏威夷首任領事的文件,派人坐火車送到三藩市領事館陳樹唐處。陳樹唐趕快先寫信給陳,要他好好準備一下,並說大家隨後乘船趕到。1881年5月7日,大清龍旗再度升起在努亞別墅,陳身穿滿清官服,仰望著這面三角旗,百感交集。1882年3月底,陳出人意料地辭去清廷駐夏威夷領事一職。程利接任領事一職,駐節華盛頓的新任中國公使鄭藻如批准這一任命。 1882年的4月,陳把自己所持的卡波庫儀農場的股份轉賣了出去,這一舉動震驚夏威夷商界。他把價值106萬美金的股份出售給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這筆交易中,只有70萬美金用現金支付,其餘36萬美金置換了布倫威爾和卡斯特爾合股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位於考愛島,歸於“朝蘭利服記”名下,程利和盧嶽將分期償還這筆錢給陳。陳用70萬美元現金用來購買香港道格拉斯火輪公司的控股權。這次投資戰略調整,一方面為了繼續減少白人和美國政府對自己的注意力,一方面是陳有意加大對香港投資的力度。 1885年,香山恭常都發了大水,百姓流離失所。陳遠在檀香山,聽到消息之後,捐贈3000兩白銀寄回國內,給朝廷賑災。這一次捐助報送朝廷後,光緒皇帝賜贈石牌坊一座,以示褒獎。1886年底,在黃茅斜村陳家大院矗立起第二座“樂善好施”牌坊。 1889年8月11日下午,陳龍搭船從大島趕往檀香山,突然急性腹膜炎發作,猝死於船上。 消息傳來,陳徹底被擊垮了。他萬念俱灰,下定決心回香山去。他把卡伯瓦農場的一半股份,以90萬美金的價格賣給達莫,他不希望自己走後由朱麗亞承擔全部的商業風險。達莫派人來管理卡伯瓦農場,陳心裡放心。他拿出其中的50萬美金留給朱麗亞和孩子們;剩餘的40萬美金轉到了香港,陳先後投入東亞銀行的資本300萬美金。 陳回家鄉後,他又買了30多畝良田,加上原來的義田,共有60多畝,建立社學,好讓村裡貧困的孩子們能夠讀書。陳買回來兩部柴油發電機供全村照明使用,一直使用到抗戰前夕。他從澳門買回來水管,從村邊鳳凰山下用水管把山泉水引到村子裡,過濾成自來水後讓村子裡的鄉親飲用;整治村容,修築道路,在村子裡挖了兩口大池塘,種植椰子和檳榔樹,給村子修築炮樓等。同時,他捐銀給地方政府。這年,陳以長孫陳永安的名義為陳龍請賜建“急公好義”牌坊,位於兩座“樂善好施”牌坊的旁邊。 陳投資擴大義學,創辦女子學校,開創香山縣的先河。1891年發生水災,沖毀了香山縣十幾個村莊。他拿出7000兩白銀捐給香山縣衙用於賑災;接著捐獻4000兩白銀,用於修築白石到前山石板路,成為香山縣境內最早的公路。這一系列善舉,被香山縣衙呈報兩廣總督衙門,總督衙門又上奏朝廷。第四座石牌坊降落到陳家大院。 1892年初秋,陳家大宅建設完成主體部分,1896年竣工。它是一座融合中、西風格一體的建築;2006年被評定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今成為國內外遊客赴珠海旅遊的首選景點。[2] 1906年9月25日,陳在家鄉去世,終年81歲。葬於梅溪。[3] 陳芳娶有兩位妻子,生育子女18個。他與元配妻子李杏兩子:長子陳龍(1852-1889)、三子陳賡儒(1863-1918)。他與第二任妻子朱麗亞‧費耶韋瑟(Julia Fayerweather),生育12女4子,包括女兒長女愛米蘭(生於1858年5月13日)、次女南茜(生於1861年)、四女茱麗葉、五女瑪莉亞、六女伊莉莎白(生於1869年)、七女亨利埃提、八女愛麗絲、九女海倫、十二女梅拉茵等;兒子:次子陳席儒(1859-1937),英文名唐尼,生於1859年6月12日;四子吉米生於1875年,出生個一個月夭折;五子阿爾伯特(1877-1948);六子阿伯拉姆(1882-1933),又名亨利。 1909年後,藉著傑克‧倫敦的小說《陳阿芳》,陳芳成為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他在夏威夷香檳王朝的風雲激蕩和一代糖王的傳奇經歷,連他後人的家庭也引起了美國人的好奇,從1964年起,在美國百老匯上演的歌舞劇《12個女兒》,講述陳家的故事,這個歌舞劇連續上演30年,歷久不衰。1976年,美國建國200周年之際,評選了200位影響美國歷史的外籍人士,陳芳和基辛格等人名列其中。[4] 1890年,陳芳回到家鄉定居後,來到澳門經營生意,以其傳奇的經歷和雄厚的財力引起澳門華夷各界廣泛關注。[3]據說,1891年夏,陳芳來到興記酒店住宿,當時酒店洋經理見他是華人予拒絕。陳芳一怒之下,要求買下酒店,當時適逢酒店準備放盤,開價三萬英鎊,且限三天交款。兩天後,陳芳從大西洋銀行開出一張三萬英鎊的本票將興記酒店買下,並將興記酒店改名為“澳門酒店”。此舉轟動了澳門,當時被港、澳、滬多家報紙報導。 1902年5月,“澳門酒店”以二萬澳門元的價格出讓給法莫爾(W. Farmer)先生。[5] 光緒十七年(1891)四月,澳葡政府成立歡迎俄國皇太子訪澳公會,陳芳是董事之一,排名第一,位前於曹善業、柯六、林含蓮、王棣等知名華商。可見,陳芳在當時澳門的影響之大。 除投資火輪業、酒店業外,陳芳對廣東政府及華人事務亦頗為關注。1894年10月,“由白石至前山之石路,前經澳中紳商捐資修建,以便往來,香山人陳芳首捐洋銀兩千枚。近已竣工,計用料費四千元有奇”。此次修路費用,陳芳捐款過半。 光緒二十一年(1895)初,廣東政府“籌借民款,藉助軍餉”,“其澳門一埠,則有富商報捐候選道,香山人陳芳報捐候選知府”。[6] 陳芳在澳門開辦牛奶公司,引進荷蘭牛,開創澳門養殖荷蘭牛的先河,生產加工牛奶供應澳門市場外,他每天派人運送牛奶回家鄉,供鄉親飲用。[7] 次子陳席儒專門從香港給父親買了輛雙排座的“奧茲莫比爾”牌汽車,這輛汽車為黑色木製車身和車輪,車輪外包著橡膠輪胎,車燈是煤油燈,喇叭需要用手使勁捏。陳席儒買這輛汽車是當時最昂貴的汽車,價格是6700美金。這輛汽車是澳門歷史上第一輛汽車。[1] [1]劉雲德、徐煒:《陳芳傳記》,載“珠海梅溪牌坊"網,2012年6月3日,http://www.zhmx.com/cn/aboutInfo.aspx?Id。 [2]《廣東近現代人物詞典》,廣州:廣東科技出版社,1992,第260-261頁。 [3]《珠海歷史名人——陳芳》,載“珠海政協"網,2010年1月3日,http://www.zhzx.gov.cn/zww/wszlw/gzdt/200804/t20080423_44024.html。 [4]曾紳:《陳芳傳奇一個華商家族的百年神話》,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00,第420-422頁。 [5]吳志良、湯開建、金國平主編:《澳門編年史》(第四卷‧清後期1845-1911),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第2113頁。 [6]林廣志:《晚清時期澳門華商與華人社會研究》,廣州:暨南大學博士論文,2006,第179-180頁。 [7]李蒲彌:《回歸後的澳門發展與粵澳關係研究》,香港:香港漢典文化出版公司,2003,第473頁。
陳芳,1825-1906
陳鵬超,乳名立,字卓平,號遇宗,生於台山縣沖萋六村大乎里(今屬台山市斗山鎮)。澳門同盟分會組織者、民國政要、革命詩人、愛國實業家。[1][2] 父親在新加坡十字街經商,開設陳泗隆號雜貨店。鵬超八歲時,隨母赴新加坡,後隨叔叔回國讀書,先後在六村鱉峰書院、廣海書院、台城寧陽書院等接受趙宗壇、趙魯庵等13位塾師的指點。他學文習武,學業不斷長進,喜舞雙刀;又擅詩詞,有儒俠之風。受到趙魯庵維新思想的影響,他從小樹立獻身社會、愛國愛鄉之志向。1902年,赴河南省參加清政府補行的庚子辛丑恩正併科鄉試,高中第35名舉人。赴考前,鵬超在友人處看到了孫中山《上李鴻章書》一文,深為孫中山的革命精神和才氣學識所折服,產生追隨孫中山的想法。1907年2月,鵬超赴新加坡接管父兄留下的生意,在商務活動中與同盟會員多有接觸,思想上傾向於革命。次年,適值孫中山雲南河口起義失敗後來到新加坡,鵬超即請同盟會員盧禮明引見,並由盧禮明介紹,孫中山親自主盟,鵬超宣誓加入同盟會。 鵬超入會後,四處奔波為革命籌款,多次以陳泗隆號的名義把款匯回國內革命同志手上。不久,他將新加坡陳泗隆號與香港公慎隆號合股經營,自己完全擺脫商務,住在澳門荷蘭園,專心做革命工作。[2] 1910年,鵬超以副會長兼秘書的身份,協助林君復,代替謝英伯主持澳門同盟分會活動,並成立“濠鏡閱書報社”,作為同盟分會活動的公開場所,宣傳反清革命,發展會員,籌款支持革命。1911年2月,鵬超回台山進行革命活動被人告發,逃到香港後,他與李天德等人創辦《民生叢報》。他一邊任編輯,一邊為3月29日的廣州起義籌款;期間著有《組織澳門同盟分會》、《組織澳門閱報社》等重要詩作。[1] 廣州起義失敗後,鵬超回到澳門,與林君復、莫紀彭、何振等人幾經努力,策動前山清廷新軍起義。起義成功後,經過整編,鵬超任參謀,隨軍開進廣州。後來武昌起義成功,廣州光復,鵬超所在隊伍編成北伐軍參加北伐。他不贊成北伐,認為“民國既成四海一,正宜息馬事農街”,主張“欲復長江北,先安五嶺南”。當北伐軍開撥時,他留下來擔任省臨時議會議員和都督府樞密部參議。 1912年3月,鵬超被胡漢民委派為茂名縣知事兼會辦高州軍務。茂名是高州首縣,當時無人主持縣政,地方秩序非常混亂。鵬超到任後,召開縣議會,籌議地方上興革事宜;組織法庭,審理民間刑事訴訟案件;籌劃高州至水東的公路;禁煙禁賭;復設縣城及四鄉的警察,維護地方治安;多次帶兵督戰,剿匪鋤奸。從此,茂名匪患遂平。次年7月,鵬超辭去茂名知事一職,改任兩陽綏靖處督辦。當時,中國政壇風雲變幻莫測,袁世凱派兵南下,龍濟光在廣州大肆搜捕,通緝革命黨人。鵬超逃亡於港澳與新加坡之間,仍竭力為討袁驅龍籌款。1915年4月,在新加坡,經葉夏聲介紹,許崇智主盟,鵬超加入中華革命黨。 1917年起,鵬超在澳門設帳授徒;著有《濠鏡講學》等詩。他成為澳門文學史上一位極重要的革命詩人,其作品以宣楊革命精神為主題,風格以明快淺白見稱。[1] 1917年,孫中山南下護法期間,鵬超受孫中山派遣前往南洋與鄧澤如一起,經營軍事內圍公債,為革命籌餉,歷時一個月,得款三萬餘元。幾年逃亡生活中,鵬超耳聞目睹一些政客及軍閥中的黑暗,深感悲憤;他力勸孫中山調離陳炯明的意見不被接納,對革命前途產生疑慮。之後,鵬超立意從高層政治鬥爭的漩渦中退出,回到故鄉致力於地方治安和公益事業。 1918年春,鵬超受家鄉紳耆聯名之邀,回到六村組建團防公所,抗拒土匪。鵬超仿兵營制招募壯丁120人,編為六村團軍,自己擔任團務監督。他一方面向海外華僑募款,不斷更新六村團軍的武器裝備和通信設備;另一方面開辦軍官講習所,招募有文化的青年,仿照陸軍速成科的形式進行培訓,提高官兵的素質。1924年,他出任台山縣下三都籌防局局長,致力於發展地方武裝,維持地方治安秩序。1927年春,鵬超向六村自治會提出籌建太和醫院的倡議和計劃,得到贊同。他吸取籌建太和學校失敗的教訓,立即撰寫印發《創建六村太和醫院勸捐序》,在海內外華僑、僑眷中廣為宣傳,大造輿論;同時成立九人組成的籌備機構進行工作,他自任籌款專員,負責全面聯繫。他一邊為籌建醫院做準備,一邊到香港招股,創辦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為之後發展實業打下基礎。 1928年元旦,鵬超見籌款時機成熟,乘坐“昃臣總統號”輪船從香港出發,經吳淞口、神戶、橫濱,渡過太平洋,直抵美國金門,在美國和加拿大進行為期近一年的募捐活動。回港後,他又與陳孔森繼續在香港募捐,共得款19萬多元。回鄉後,成立太和醫院建築委員會,鵬超任會長。次年擇定院址,1931年3月動工,1932年年底揭幕開業。後來,他又發動族人繼續捐建了第二院和第三院,使太和醫院更為完善。太和醫院佔地7000多平方米,園林佈局,配套齊全,設備先進,頗具規模,成為台山縣南部地區的醫療中心。在農村建成如此規模的醫院,成為當時台山和六村族人的驕傲。 太和醫院建成後,鵬超又一鼓作氣,籌建香港愛群人壽保險公司總行大廈和廣州愛群大廈。愛群大廈樓高15層,壯觀雄偉,成為當時中國南方建築之冠。它的照片被許多廠家用作商標,之後幾十年,它一直作為廣州的標誌之一。 鵬超造福於民不遺餘力。日寇侵華戰爭,使其實業受到沉重打擊。1941年台山縣淪陷時,他已64歲,仍參加香港台山商會救濟委員會,為了救濟台山的災民,遠赴新加坡籌款。 鵬超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熏陶,崇尚太史公的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之說。他認為自己建立了德功,唯欠立言一項,且年已花甲,須要抓緊遂此心願。於是,他回到鄉下,一連用了八個月時間,將以前自己寫的1000多首詩歌中,重新校刪審定,選出280首編成《愛竹齋詩鈔初編》,1938年5月自費出版。 鵬超的詩作多是對時局、人生的有感而發,詩風坦直、豪爽。他在事業受挫,家人受害,自己在逃避日寇時跌傷左足、留下殘疾等種種不幸境遇中,他不忘寫詩,用詩記下了自己的遭遇及所見所聞,抒發對時局和人生的感慨,緬懷往事,讚頌友情。他從這時期的作品中篩選出332首,編成《愛竹齋詩鈔續編》。友人稱讚他這時期的作品比以前又多了“沉鬱雄勁之氣。迥非雕琢藻飾,徒寄興於風雲月露者之所比。”1947年,他將自己撰寫的《行年紀要》、《愛竹齋詩鈔初編》、《愛竹齋詩鈔續編》、《愛竹齋文鈔》、《觀山紀要》等作品,彙集編成《愛竹齋全集》,次年交付香港東雅印務有限公司出版。1953年,鵬超在香港病逝,終年76歲。[1] 現錄陳鵬超的詩一首: 《澳居閒寫》[3][4] 國難依然鼎沸時,澳居何日賦歸辭。 社陵留蜀避安史,靖亂豈無郭子儀。 [1]陳日生:《陳卓平(1877-1953)》,載“江門市五邑圖書館"網,2010年12月20日,http://wylib.jiangmen.gd.cn/jmhq/list.asp?id=173。 [2]鄭煒明:《16世紀末至1949年澳門的華文舊體文學概述(下)》,載《許昌師專學報(社科版)》,1998,第50-55頁。 [3]呂志鵬:《澳門中文新詩發展史研究(1938-2008)》,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第45頁。 [4]廣東省文史研究館:《辛亥革命詩歌選集》,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3,第206-207頁。
陳鵬超,1877-1953
曹善允,原籍香山縣上沖鄉(今屬珠海市香洲區前山鎮上沖村),生於澳門。香港律師,社會政治家、活動家,紳商。曹有之子。 父親曹有是澳門富商,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密切。曹氏全家都是葡國國籍,1880年,曹有獲得葡皇欽賜維索薩莊園聖母無原罪勳章(Orden de la Concepción de Villaviciosa),成為首位被葡國冊封為騎士的華人;獲得清廷欽賜二品銜及賞戴花翎。 1896年,曹有逝世後,澳門生意由長子曹善業接手打理。曹善業與父親一樣,與澳葡政府和清廷關係不錯,官至四品,後因經營不善,官司不斷,大部分產業被政府沒收。曹家淡出澳門,後人陸續遷往香港發展。 1882年,善允被家人送往上海學習國學。1886年,得到父親好友兼同鄉香港殷富韋寶珊的贊助,他遊歷英國。同年秋,他考入英格蘭切爾滕納姆學院,修讀法律;1890年畢業後,最初在倫敦一所律師樓實習。1896年夏,他以優異成績,獲得英格蘭及威爾士最高法院認可,成為執業律師。1897年,他選擇返港發展,同年7月3日獲得香港最高法院認可為執業律師。他自己創辦“曹善允律師樓”,獨力經營律師業務,成為香港開埠早年少有的華人執業律師。1927年,他邀得任政府律師的英國律師學洵(P. M. Hodgson)加入,律師樓遂易名為“曹善允學洵律師樓”(Messrs. Ts’o & Hodgson),成為當時香港一所著名律師樓。同時,他創辦“曹存善堂”等商號,同時擔任香港華商總會(香港中華總商會前身)名譽值理。1912年,香港富商何啟爵士和區德銳意在九龍寨城對開的九龍灣,填海建造類似英式“花園城市”的高尚住宅區,兩人以自己的名字創立啟德營業有限公司,與何啟關係友好的善允應邀加入董事局。該公司董事局全由華人組成,其他董事包括周壽臣、周少岐和伍廷芳之子伍朝樞等紳商。 1910年,何啟的姐夫伍廷芳提出九龍填海造地建屋一事,但啟德公司成立後,填海計劃遭遇重重困難。何啟因投資不善陷入困局,需要善允和區德等人接濟。1912年起,除代何啟繳交辦公室租金外,善允義務出資為他僱請一名文員。1914年,何啟病逝後,善允和區德等各自出資750港元,辦理殮葬何啟事宜和接濟何家人。之後,善允繼續主持填海計劃,並成功爭取港府在1915年批准填海計劃,分三期的啟德填海計劃於1916年正式展開,啟德公司完成前兩期填海,但第三期填海卻無疾而終。 1929-1937年,善允擔任立法局非官守議員,並擔任潔淨局議員、團防局紳、香港大學校董、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副主席和港府教育委員會委員等職。他成為香港大學、聖士提反書院、聖士提反女子中學、金文泰中學和民生書院等學府的創辦人及籌款人之一,多次為聖保羅書院籌募經費。 1903年,善允出任雅麗氏紀念醫院財務董事,先後參與籌辦附設於雅麗氏紀念醫院的產科醫院和護士學校,並促成另一所產科醫院何妙齡醫院的創立。1922年,善允和雅麗氏紀念醫院的歐海倫醫生在西區創建贊育醫院,後來轉交政府管理,成為香港第一所公立產科醫院。因他在雅麗氏紀念醫院服務的成績,香港政府邀請他加入華人公立醫局委員會,為華人公共醫療服務的發展出謀獻策。[1][2] 1915年,港島西區爆發天花疫病。善允一力主張政府為該區華人接種牛痘,並親自到社區勸導市民種痘。數月之間,三十多萬華人接受注射,天花的疫情因而得到控制。1925年省港大罷工期間,他設法維持社會秩序,獲得港府肯定,屢獲殊榮。[3] 善允積極參與香港公共事務,深知華人接受西式教育的重要性;認為出國留學,不但長途跋涉,學費高昂,容易與華人社會脫節,大力提倡在香港興辦西式教育。1901年,以何啟爵士和善允為首的八位華商,連署上書港督卜力爵士,倡建一所仿效英式公學的學校,專門招收華人子弟。建校事宜除得到港督支持外,更獲得由英國來港的聖公會班納牧師熱心協助。在善允等人呼籲下,香港華民共捐出60000港元,作為創校經費,最終促成聖士提反男校(今聖士提反書院)1903年在西營盤創校。聖士提反男校是當時全港唯一一所直接向英倫註冊的學校,不受香港教育司署管轄。1928年,港督金文泰爵士批准撥地在赤柱興建新校舍,善允作為校董兼創校人之一,同年4月27日獲邀在新校動土儀式上致辭。之後,善允和何啟進一步提出構思興辦一所兼收男女學童的小學暨幼稚園,獲得各界響應。1904年,該校草創於卑利士道,1905年遷到堅道,並交由聖公會營辦,1906年正名為聖士提反女校(今聖士提反女子中學),後又開設中學部。1918年,堅道校舍受南澳大地震破壞,學校被迫暫遷往巴丙頓道,1922年遷往列堤頓道新校舍。1922年4月7日,列堤頓道新校舍主樓舉行奠基禮,適值訪港的皇儲威爾士太子愛德華主禮,並由善允和聖公會副主教班納致以謝辭。1926年,聖士提反女校成立校董會,善允當選為校董之一。 通過與好友何啟的關係,1914年善允被委任為聖保羅男校(今聖保羅書院)校董,同年校舍擴建,校方委任他為籌款委員會秘書。1918年,校方因增建宿舍而向各界募捐,善允第二度獲邀出任籌款委員會委員。1925年,善允和周壽臣、羅旭和、李右泉及馮平山等紳商倡建一所以中文為教學語言的西式中學,促成官立漢文學校於1926年成立。官立漢文學校是香港首間官立中文學校,1951年改名金文泰中學。1916年,善允在著手發展啟德濱時,有感於九龍城地區的居民缺乏接受西學的機會,積極籌款興學。1920年,啟德公司創辦人區德病逝後,留下遺囑饋贈10000港元,以支持善允在九龍辦學。不久,善允成功遊說太古洋行買辦莫幹生捐出10000港元,使他有足夠資金籌辦學校。在得到聖保羅男校校長史超域牧師協助下,1926年在啟德濱創校,初期租用伍朝樞的物業作為校址。為紀念區德(澤民)和莫幹生兩人對創校的貢獻,學校取名為民生書院;而善允被推舉終身出任校董會主席。1939年,民生書院復遷到九龍塘東寶庭道繼續辦學。[1][2]1920年,香港政府設立教育委員會,為教育發展提供政策諮詢。善允被委為成員,一直連任20年。1951年,他以83歲高齡出任香港大學終身校董。[4]1953年1月20日,善允在香港病逝,終年85歲。 曹善允的妻子陳桂卿於1947年12月11日,因熱心公益事業,獲港府委任為非官守太平紳士。 曹善允夫妻生育四子三女。兒子曹智安、曹峻安、曹克安、曹明安,女兒曹慧姬、曹麗姬、曹妙姬。 曹善允早年熱衷體操和體育運動,入讀切爾滕納姆書院時,代表校方參與足球比賽;晚年時,他熱愛麻將、讀書,尤其喜歡中國文學。曹善允及兒子曹峻安從1920-1939年、1939-1957年擔任後備警隊榮譽總監。曹善允是前皇家香港輔助警察隊總監曹乃麟的叔公。[1][2] [1]《曹善允》,載“維基百科"網,2012年12月19日,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B%B9%E5%96%84%E5%85%81。 [2]《曹善允》,載“讀秀"網,2012年12月19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08812442&d=C638F4BD2AC447BC70F557EBBE5AA202。 [3]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3)》,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4]劉智鵬:《曹善允——香港近代菁英的典型(2)》,載《am730》,2011年8月19日。
曹善允,1868-1953
成克大,字子來,直隸大名(今河北省大名縣)人。首任粵海關監督、澳門海關開創者。 父親成基命是明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兄長成克鞏是清少傅兼太子太傅、大學士、戶部尚書。清順治十七年(1660),克大考中舉人,性格激烈齟齬,不合於時。 克大幼時喪父,以母親在而不仕,居家奉母20餘年。母親去世後,克大獲授內閣中書,遷戶部廣西司主事,擢戶部貴州司員外郎。當時黔粵軍務興,度支數倍他司,克大練達精密,處之裕如。 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春,克大創設粵海關,奉命擔任監督(當時海關設滿、漢監督各一員)。克大經過家鄉時,受兄長成克鞏的告誡“勿厭清貧”。廣東香山(澳門),舊為西人所居,名為鬼卒,俗尚火攻。聽聞克大到來,其酋長率隊來迎,刀劍森列,儼若勁敵。克大宣聖上恩威,無不懾服。 康熙二十七年(1688),克大正式在澳門設置海關機構,名曰粵海關澳門關部行台,下設大馬頭、關閘、娘媽閣、南灣等四個稅館,具體負責徵收關稅事宜。任職期間,他不納賄賂,開清廉之氣;處事公允,有大國之風。有位商人激怒鬼卒,奔訴求救。鬼卒追趕至門,氣勢洶洶。 克大神色自若,手檄通譯,召集酋長,曉之以理,事情得到解決。克大完成差事後,復任戶部江西司郎中;升任貴州鎮遠知府。鎮遠時值兵患後,民憊財殫,苗人雜處。克大招集流亡,興辦學校,查禁奸宄,約束屬下,政績卓然。郡人為屏山遺愛碑紀其事。 後來,因成克鞏去世,克大乞求回鄉。他好為詩歌,兼善顏真卿書法;著有《春秋精義》、《歷遊詩》行世。克大去世時,62歲。 成克大是首任粵海關監督,同時是澳門海關的開創者,任職期間,不僅能妥善處理內外糾紛以維持國體,而且樹立海關官員清貧廉潔的典範。 成克大著有《歷遊詩》、《春秋精義》等文獻。 現錄成克大的詩兩首: 《仲冬赴澳》(二選一)[1] 炎方霜雪少,海氣夜寒生。飄搖舟一葉,遊子衣裳輕。 饑渴莫我問,骨肉萬里情。泠泠晚潮水,凄清欸乃聲。 獨憐宵征客,憔悴百愁並。顧影無儔匹,仰盼悲參橫。 《濠鏡澳即事》 編竹張飛蓋,肩輿類短牀。兜羅衣尚錦,篤耨珮含香。 茉莉蒸花露,檳榔當酒漿。倭絲襟底貯,但嗅不須嘗。 [1]章文欽:《澳門詩詞箋注》(明清卷),珠海:珠海出版社,2002,第58-62頁。
成克大
曹若茗,又名曹保光,香山隆都(今屬中山市大涌鎮)南村人。翻譯家、文化名人。 若茗學生時代投身革命,1932年,在法國留學時加入中國共產黨,在歐洲數國從事反帝救國運動;在荷蘭、比利時,他擔任反帝大同盟書記。 在巴黎,若茗參加編輯出版《救國時報》,宣傳反帝救國。1938年,他與妻子張悟真回國。若茗通曉八種語言,長期在中共機關、報刊,從事外事、新聞、翻譯等工作。 若茗先後在武漢、重慶《新華日報》擔任編委會委員;1939年,在延安擔任《新中華報》總編輯,兼任中央出版委員會委員、《解放日報》副總編輯、中央政策研究室美國組組長、中央法律委員會委員、中央外事組政策研究室主任等職。[1] 1941年5月14日,博古在清涼山主持召開《解放日報》第一次編務會,參加這次會議的有:調入報社擔任總編輯的中央宣傳部秘書長楊松,文化名人丁玲及張映吾、若茗、王楫、楊永直等十多人。[2] 1949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若茗歷任武漢外事處處長及黨組書記、華東分局外事委員會副主席、廣東外事處處長,廣東省外事辦副主任、廣東省人民委員會委員、中共寶安縣委書記。[1] 1952年7月25日,“關閘事件”發生當天,中共進行“閉關”,切斷內地糧食、水果和蔬菜等民用物資的運送,一時間,澳門居民生活陷入一片混亂。當時,澳督史伯泰感覺到事態的嚴重,趕忙叫經濟局長羅保給與中共有聯繫的南光公司打電話。誰知,對方答覆說,公司負責人都上廣州開會去了,無法聯繫。 澳督慌了神,在自家客廳裡來回踱步,羅保在他身邊陪著,整個客廳被一股壓抑的氣氛所籠罩。突然,澳督對羅保說:“你即刻跟商會的人聯繫一下,讓他們給中共傳個口信,說澳門政府無意將事態擴大,希望中共方面也加以克制。” 當天深夜,羅保找到澳門商會有關負責人馬萬祺,將澳督的意思告訴他,希望他與中共方面聯繫,尋求解決的辦法。馬萬祺於當夜打電話到廣州,向中共華南分局統戰部部長饒彰風報告澳葡當局的態度。 隨後,饒彰風將澳葡當局的意思告訴葉劍英,葉劍英隨即召開會議商討,由於中國與葡萄牙沒有建立外交關係,不宜與澳葡當局直接接觸,所以最後決定,派港澳工委副書記黃施民和省外事處處長曹若茗與澳門方面談判。黃曹二人於當天晚上搭乘花尾渡到達中山石岐,第二天一早,從石岐奔赴拱北關閘。同時,澳葡代表與何賢、馬萬祺也通過關閘準備開始事件後中葡雙方的第一次談判。經過15次談判,8月23日,澳葡當局向中國方面遞交了道歉書,承認錯誤,並保證不再進入中立區挑釁,澳葡方從原警戒線後撤50米,向我方賠償人民幣443720300元(舊幣)。至此,拖了一個月的關閘事件,終於得到和平解決。[3] 1959年6月,深圳水庫工程指揮部正式成立,原廣東省外辦主任、當時下放到寶安縣任縣委書記的若茗擔任總指揮,寶安縣統戰部部長兼深圳鎮委書記馬志民任第一副總指揮。當時26歲的林輝煌負責水庫的技術,擔任寶安縣水電局副局長。[4] 1960年1月3日,蘇聯海洋生物學家斯卡拉丹博士一行到寶安縣參觀海水養殖場等地,時任縣委書記若茗、縣長吉鳳亭在鐵路貴賓室接見了他們。[5] 1960年11月15日,寶安縣政府代表若茗與香港政府代表巴悌簽署了供水協議,每年由深圳水庫向香港供水2270萬立方。次年,深圳水庫的水輸入香港。[4] 1961年,若茗調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毛澤東選集》編譯組工作;1962年,擔任中央編譯局副局長。“文革”初期,他受到迫害,身心受到摧殘。 1967年6月14日,若茗在北京中央編譯局辦公室內去世,年僅57歲。 1979年後,中共中央為曹若茗平反昭雪,並召開追悼會。[1] 曹若茗與張悟真生育兒子曹依吾、曹立吾。 張悟真(1901-1997)是湖南瀏陽人,畫家;1925年,畢業於長沙衡粹女校圖畫科;1925-1932年在印尼華僑學校任美術教員;1932-1936年,她留學法國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專科學校學習油畫,期間參加中國留法藝術學會和反帝大同盟;與曹若茗結婚。 1936年冬,張悟真參加巴黎《中國救國時報》工作;1938年回國任《新華日報》美術科主任;1939年在香港從事革命地下工作;1940年到延安魯迅藝術文學院美術系任教;1950-1954年,在漢口、廣州從事外事工作;1954年調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先後擔任副秘書長、對外聯絡部副主任;1965年被評為全國婦女模範工作者。[6] [1]中山市人民政府地方志辦公室:《中山市人物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第241頁。 [2]陳家鸚、周立軍:《毛澤東與延安時期的〈解放日報〉》,載《人民政協報》,2012年10月18日。 [3]《一尿引發關閘血戰澳葡賠款四億元》,載“大洋新聞"網,2011年6月11日,http://news.dayoo.com/zhuhai/201001/19/73584_100806102.htm。 [4]《第二十回:香港飽經水荒苦寶安紓解燃眉急》,載《南方都市報》,2007年6月5日。 [5]《1960年中共寶安地方史大事記》,載“深圳市寶安檔案館"網,2013年7月30日,http://www.da.baoan.gov.cn/basz/dsdsj_info.aspx?id=38。 [6]《張悟真》,載“讀秀"網,2013年7月29日,http://book.duxiu.com/EncyDetail.jsp?dxid=900009009192&d=0F9BC4B42D9A5BA5DD0A74D38D35E0E5。
曹若茗,1910-1967
鄭卓,原名鄭卓軒,香山三鄉橋頭(今屬中山市三鄉鎮橋頭村)人。興中會會員、孫中山侍衛。 孫中山為他改名鄭卓,人稱德叔,早年參加三合會。1897年,鄭在香港加入興中會。在澳門草堆街孫中山創辦的中西藥局當搬運工。後來孫中山到廣州行醫,藥局交與程大元(程北海之子)做司理,成為革命黨人常集會之所。 鄭一方面做運貨,一方面擔任交通傳訊。鄭與孫昌是好朋友,常得機會與孫中山見面,孫中山見鄭身體好、功夫好,通曉英文、法文,又會開汽車和輪船,就留在身邊做侍衛,後鄭當上侍從武官。在廣西鎮南關起義時,鄭擔任司令部副官,負責掌管糧食。孫中山派鄭向馬君武學製炸藥。1913年,他隨孫中山南下,巡視南方各省督辦鐵路,後隨孫中山赴美國三藩市、西雅圖、洛杉磯和加拿大溫哥華、法國巴黎、日本等地。1918年,鄭擔任廣三鐵路機務段長,一年多後,回到孫中山身邊當侍從武官。1923年8月,鄭被委任為大本營鞏固軍副官長;1925年1月被委任為廣東兵工廠管理委員會委員,1926年任財政部總務處緝私課課長,1931年任中山縣公安局局長,後任岐關車路公司副經理等職。後來,鄭定居澳門。[2] 1982年6月,應江門政協之邀,鄭撰寫《孫中山先生在江門軼事》一文。1908年,鄭、盧怡若等五人護衛孫中山,都帶有手槍和炸彈。孫中山喬裝為郎中,化名姓徐。時值農曆正月十五,茶庵寺進香人多,孫中山等推遲到正月十七日到達茶庵寺,在一間有秘密地下室“客房”休息,慧真和尚立即派了小和尚在上山的路上佈下哨崗。剛坐定不久,放哨的和尚突然發現山下來了一隊清兵。一向很鎮定的孫中山感到意外。此行高度秘密中進行,難道走漏了消息?當時鄭等採取緊急措施,陳少白、劉義、黃順護衛孫中山,由慧真和尚派出心腹帶路,走上茶庵寺後山茂林深竹中一條小路,繞到海邊去。在那裡有小船可以過渡,必要時從水路撤退。盧怡若(三哥)前往台山。鄭裝作茶庵寺的“後生”,下山探聽消息。鄭趕到山腰,發現數十個清兵護擁著幾頂轎正上山。轎子裡坐的都是女眷。鄭根據從事革命工作多年的經驗,清兵出動圍捕黨人,決不會帶女眷。鄭立即將消息飛報回去。事後,據茶庵寺的和尚向進香的女眷和清兵打聽,才知這是一場誤會。原來當時江門商業發達,與香港有火船往來,成為水陸交通要道,所以有一營清朝陸軍駐守。營長當時叫“管帶”。另外,在江門堵頭山有個炮台,炮台台長是外省人,與陸軍營管帶、兩家女眷都有往來,這兩位“官太太”聽說茶庵寺香火很旺,決定前來參神,認為正月十五人多,選定正月十七才來。因茶庵寺在山區,她們的丈夫恐怕有“山賊”,多派護兵保護。 孫中山、陳少白、劉義、黃順等接到平安通知,又回到茶庵寺,在有地下室的“客房”住上一晚,第二天,陳宜禧派他的侄子陳忠堂到茶庵寺來迎接孫中山。[3] 1986年3月11日,鄭在澳門舉行102歲壽宴會;後與女兒一家同住。 1988年,鄭在石岐蘇華贊醫院逝世,終年104歲。[1] [1]中山市外事僑務局、中山市港澳事務局:《中山市華僑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第751頁。 [2]《鄭卓》,載“孫中山故居紀念館"網,2010年2月2日,http://www.sunyat-sen.org/sun/showxgrw.php?id=280。 [3]江門政協:《江門文史資料》(第8輯),江門:江門政協,1982,第1-3頁。
鄭卓,1884-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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